你为什么不赶紧清醒过来!
想着想着,纪南吕怔住了。因为她发现白忆篱正在哭,面无表情地哭。
白忆篱看着另一边激烈对抗的四人,又看了眼这边的两个人。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见到这群人开始,心脏就很难受。
尤其是看到地上的夔宇恒与季暮商......
“所以,你想我死吗?”毫无逻辑的一句话,让纪南吕愣住。
她动了动嘴唇,就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杏眼眯起,白忆篱看了眼那边四人,似乎她不去也可以?蹲下来,再次问她,“你想我死吗?”心里一直有个声音,让她停下来,不要参与打斗。白忆篱转了转眼珠子,转身从夔宇恒身上拿出玄武剑。
五指擦过剑身留下血迹,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,直直走过去砍起了树。
付文博见人迟迟未来,抽空看了眼,立马呵斥,“啊篱,住手!不要碰那棵树。”
闻言砍树的动作一顿,她看向付文博,“阁主,我答应帮你杀了祭司。现在祭司死了,你无权使唤我。”说着加大了力道。
赤灵抿唇,她不想去管白忆篱了。以前那个会喊她喻姐姐的小姑娘,如已是识行尸走肉。阁主狠下心来把蛊王移植到她的脑内,完成约定后,谁也无法命令地了她,或者说脱离的蛊王以及不愿意受付文博控制。
看出来付文博对那棵树的关心,白易和一月更加不会让两人过去。没多久砍完树的白忆篱甩了甩震麻的手,目光对上隐匿树后的男人。男人抬手,一根细针飞快没入白忆篱眉心,直接钉到蛊王上。针上的药汁迅速在虫体里扩散。
“小狐狸,你一根尾巴都没咯!”赤灵危险的笑着,她冒着脖子咬穿的风险砍断了白易的最后一根尾巴。
失去尾巴的白易轰然到底,他灵力都来自尾巴,眼下全无深受重伤,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。这么想着,吐出来一口血。
一月分身乏术,既要保护白易又要抵抗两人的攻击。就算她武功高强,这样下去她也会体力跟不上被杀。
“你要做什么!”
话音刚落,纪南吕看着一支箭贯穿赤灵的心脏。赤灵笑着笑着,皱起眉头看着胸口的利器,朝射过来的方位看。白忆篱面如死灰,她在笑,她同样在哭泣,拉满弓箭,对着赤灵说道:“对不起喻姐姐,我们注定是死敌。”
随后,赤灵脑袋插着一根箭倒地。
她想起来了?还真的是爱哭啊!
其实赤灵在跟那个喜欢缠着她,喊她喻姐姐的小姑娘的相处中,无数次在想,如果她不是无间阁的,如果她不是祭司,如果没有之前的一切。
那是不是,她——章理喻,也可以跟只是身为白忆篱的白忆篱,成为很好的姐妹呢?
继续拉着弓箭,白忆篱感觉心脏痛的要直接碎在体内。
“付文博,你真的很可耻。当然,你也成功了。我真的很后悔,后悔的恨不得现在去死!”
第一次见面是在饭馆后厨,两个没有钱的食客惺惺相惜,现在还真的是感同身受啊!那种毁灭一切想要报仇的想法。
付文博避开白忆篱射过来的剑,心沉了许多。
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记忆了。
“大人。”一月立马撤到白忆篱身前。
“让开,我不需要你保护。”白忆篱推开一月,一月瞬间赶到手脚冰冷,白忆篱走向付文博,话却是对一月说的,“原来一切都是被安排的,一月还是月白都不重要了,我不在乎。”
“大人!”
提起玄武与付文博过招,两个人都打斗的狠,几乎每一下身上都会出现深到见骨的伤口。
“你不是要拉着我一起死吗?”白忆篱拔出耳后那根注满魂水的钉子,“从你下定决心把我变成傀儡那刻,你打入魂水的那刻,我就恢复记忆了。只不过蛊王操控着我,我不能按照自我控制身体。”
魂水钉子在手心翻转最后被她拍入付文博脖颈的大动脉上,后者发出痛苦的呼声。抓着他的头发,玄武直接在心脏刺入。
“还要感谢教主教我武功,不然我哪有机会杀了你?”白忆篱眼底尽是疯狂,“你是不知道,当一个祭司要控制情感跟个机器一样,我早就受不了了。感谢你啊!我也解脱了。”
甩开付文博,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人白忆篱恶趣味的踹了脚。视线慢慢从昏迷的白易、死亡的夔宇恒和季暮商身上掠过,最后停留在目瞪口呆的纪南吕身上。
赶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了了无牵挂,白忆篱抬剑在余下人的注视下自刎身亡。
意识飘忽之间,白忆篱想起一本描写祭司的古籍。
古籍上有句话——所有祭司都是毁天灭地的疯子,无一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