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见状也不闹了,抱着他坐下来,好奇的往水里看,“绿幽幽的,鱼能看到饵嘛?”
她嘴巴就在付文博的耳边,说话吹出来的热气让他垂下眸子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奇了!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?”
“是你把我想的太聪明了。”他十分头疼,这家伙总对他有莫名的自信,就觉这世上没有他不会的。
她歪着头伸出食指摸着他的眉骨,剑眉星目,“你的眉型真好看。”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,嘟着嘴看着指腹上的青黛,“你早上给我描眉是不是描的太重了?”
他扭头看着她,摇摇头,“没有,很好看啊?”
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她猛地上前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,见付文博目瞪口呆的啥样子高兴的逃回船里。
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大人摸着被亲的地方,抑制不住的笑了。
暮色降至,二人回到府上就见赤灵坐在大厅,一副病怏怏的模样。见他们回来了,无语的摇着脑袋,“你们倒是玩的开心,我就公务缠身的头疼。”
小跑到赤灵身前,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栀子花的簪花给她,“好啦!幸苦喻姐姐啦!这是我今日刚刚做好的,”她悄悄看了眼接过下人茶水喝的付文博,“你是第一个收到的哦!”
赤灵眯着眼伸手摸着她艳丽的脸,想到今早见的人,忽地有些笑不起来。视线转向走来的付文博身上,手臂被人摇晃着,才低下头露出笑容,“啊篱手真巧,姐姐很喜欢。”
被夸奖的白忆篱害羞的捂着脸,小声道:“喻姐姐喜欢就好,我可是做了好久的。一只都觉得栀子花很配你。”她的眼神很真挚,可越是这样,赤灵就越难受。
“啊篱,来我这。”付文博朝她招手,被喊的人屁颠屁颠的过去抱住他的手。付文博这才没有继续黑着脸,他牵着白忆篱到凳子上桌下,“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?”
“嗯,他收到信了。”赤灵看着欢快吃糕点的白忆篱,于心不忍地问他,“真的要这样?”
拇指擦过白忆篱涂着口脂的唇,付文博被后者瞪了也不恼,“这是他们本该付出的代价。”说话间,眼眸阴沉的望向赤灵,“怎么?有什么其他想法?”
“......你不要后悔就好。”待不下去了,跟白忆篱道了别就大步离开。
付文博面无表情的想着事情,嘴巴被怼上一块绿豆糕。他张嘴咬了一口,眯着眼看着笑容满面的白忆篱,“很开心?”
“嗯,很开心。”白忆篱把剩下的一半绿豆糕喂给他,神神秘秘地捂着嘴巴,“晚上给你看一个东西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不告诉你,你慢慢猜。”然后开心的起身,蹦蹦跳跳的去后院了。留下付文博一个人坐在那里,嘴里还吃着她喂的糕点,诡异的盯着她离开。
夜晚,洗漱完从外边回来的付文博推开门,就发现坐在床上鬼鬼祟祟的白忆篱。他笑着走上前却被她喊住别动,看着她匆忙穿好鞋拉着他,坐在梳妆台前。
“闭眼睛。”
付文博听话的闭着眼,感受着她温热的指尖在脸上拂过,耳旁的头发里别进了什么。
“好啦!”
他睁着眼看着铜镜里耳旁带着簪花的自己,失声问,“给我的?”
“当然啦!”她被他拉在腿上坐下,白忆篱靠在他的怀里,“芝兰玉树,每次我看到你就会想到这个词,所以我就做了这个玉兰花给你。”
她有些紧张的抬起头,“喜不喜欢?”
“你送的我都喜欢。”他说。
吹灭蜡烛,两人躺在床上,白忆篱侧着身子抱住他。付文博也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,听她来了一句,“那我明天要去抓鱼。”
“想都不要想。”他说的斩钉截铁,没有谈的余地。
这语气气得白忆篱起来给了他一捶,在他的痛呼中咬牙切齿道:“我要去玩水!我要抓鱼!!!”
把人捞回怀里,付文博也再次表明态度,“我不同意。”
“气死我了,为什么?!”
“是谁抓鱼把脑袋磕到流血,痛了十几天的?”
脸上愤怒的表情凝固,她缩在付文博的怀里,撇着嘴很是不服气,“是我。”
“是谁抓鱼被鱼咬到手,在河边哭鼻子的?”
“......是我。”
“是谁在,”嘴被一双手捏住,他看着恼羞成怒的人,不说话了,他怕她打过来。
“不许说了!睡觉!”白忆篱气呼呼的背过去,不想看到他。
就这样想着明天怎么报复付文博的事睡着了,半夜她听到身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,隐隐约约还有抽泣的动静。
她猛地睁开眼看向付文博。不知道他梦到什么了,神情痛苦地咬着唇,泪水不断地没入发里。
她把人喊醒,付文博泪眼模糊的睁开眼。心里悲痛万分,白忆篱看他这个样子十分难受,抱着他轻柔的安抚,“不怕不怕,我在呢啊。”
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让付文博逐渐平复下来,他伸出手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,耳边是她温柔的哄声。
“好点没?”她用手替他擦掉眼泪,披散的发丝滑落在他的胸前,带着清香。付文博盯着她入神,一只手压下她的脑袋,眼睛盯着她的唇。
两人气息交织的一起,就在快要亲上的时候,付文博用拇指摁在她的唇上,这样吻了下,随后继续把人抱着,声音闷闷的,“好一点了。”
松了口气的白忆篱抱着他,两人面对面的躺着,她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。
“明天可以去抓鱼。”
本来要合上的眼睛立马睁开,布满光亮,看的付文博心跳的好快。她高兴的在床上打滚,不小心打到他,一边给他揉着打到的地方,一边笑的嘴都要上天了。
“哎!”付文博摇着头看着她激动的样子,心里暖洋洋的。
他真的,不能让她离开,他不想杀了她。
不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