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纯瑾特意打开窗帘看外边的景色,虽然白忆篱对她没有防备,但他也不是恨想看见那一卷竹简,看得肝疼。
“嗯?巧了。”
“有修补的?”单纯瑾没回头。
白忆篱说是,笑着揉着脸,“这是知道我来到中央大陆了。”
一直没说话的一月突然说道:“大人,我陪着您一同。”
白忆篱点头,是好久没跟一月一起了。再不带上她,都要委屈的有意见了。当下她对着脸朝外的人,“前边寻个没人的巷口我和一月下车,单家那边你帮我说一下。”
“有什么好说的,反正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没人敢拦你的。”这回单纯瑾是直视她说的。
白忆篱嘴角上扬,想笑但忍住了,“好哦,表弟撑腰,表姐就随心所欲了哦!”
在小巷里下车了的白忆篱拉着一月匿在暗处,继续拉开竹简看着,“一月,这次修复的地点,”她眼里有激动和紧张及不可思议,“人与掌司楼有关。”
一月平静的眼眸微微泛起一丝涟漪,她低头看着缩在她身边的白忆篱,道:“楼主?”
“嗯,没想到是他。”见白忆篱望过来,解释道:“这几年听过他,性情不太好接触。”
“对,给出的介绍也是如此。”白忆篱摸了摸鼻子,“补漏的身份是中央大陆宁家二小姐。”
一月表情变得古怪,她说,“这位小姐前几日被季暮商送去常间了。”
眉头微宁,白忆篱摇头叹气,“我得恶补一下,”她抬头看向一月,“你去帮我搜集一下宁飘飘最近的社交。”
“好,”顿了顿,一月拿出一包珍珠给她,“大人寻个清净的地方坐着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白忆篱接过珍珠,目送一月离开。
一月回来的时候,白忆篱正在一家小摊上吃着云吞,见她来了喊老板再上一碗。
一月坐好,看着白忆篱吃着云吞,“宁飘飘几乎不爱出门,交好的没有,家里有两个哥哥,两个姐姐。她是三夫人的孩子,生完就离世了。”
点点头,白忆篱知晓了宁飘飘在家里不受宠的原因,“与楼主的联姻是?”
“宁家不知道楼主的身份,以为只是个富商。府中的其他小姐看不上。”
“嗯,所以说,不要看轻任何一个人哦!”扮猪吃老虎的人不在少数。
“吃完后,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,去谭府。”
毕竟,竹简里都没告诉掌司楼的位置在哪里。当然,单纯瑾知道,她不想过多牵扯单家。
根据竹简的提示,白忆篱在敲响谭府大门前把自己弄的稍微狼狈些。抓着土,白忆篱不怀好意地盯着一月,笑意盈盈,“一月啊!来,我给你打扮打扮。”
坐在门口打盹的门童隐约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,他拍着裤子从地上站起来,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敲门声。
他打开一个缝,探出个脑袋对上两张灰扑扑的脸,皱眉暗道哪来的叫花子。
“别站太近,往后退退,我去厨房拿点馒头给你们。”
话里话外,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。
宁飘飘缩在婢女长虹身后,抿着唇。布满尘土的脸上似乎有红露出,她低着头扯了扯长虹的衣服。
“小兄弟等等,”长虹喊住要走的门童,从空瘪的荷包里倒出几粒大珍珠,她犹豫了一秒把那几颗珠子塞到门童手中,“麻烦喊一下谭家主管,就说宁府四小姐来了。”
宁四小姐?门童挠着头,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卒来找人。掂量着手里的珍珠,门童贪念占上风,叫二人等着便转身去找管家。
管家拄着拐杖出现在大门口,他看着高个子的长虹,问道:“姑娘这是有何事啊?”
长虹侧身让管家看到宁飘飘,她才开口,“叨扰管家了,这位是宁府四小姐。”
宁府二字一出时,管家看二人是神色就变得极为严肃,他瞪了眼把玩珍珠的门童,拿着拐杖往他头上敲着。在门童委屈的神情中,请二人入府。
管家一边带着人往里边走,一边喊人去烧水准备换洗的衣裳,再去派人请老爷。
宁飘飘咬着下唇,难堪地在长虹的保护下来到正厅。管家禀退下人,给两人倒了杯茶水,静候老爷。
“二伯,”谭望跨入大厅走到主位上坐下,全程没有看宁飘飘一眼。
管家深知自家老爷的性子,尴尬地笑着跟老爷介绍,“老爷,这位是宁府四小姐。”
被提及的宁飘飘不安地捏着沾着泥渍的衣裙,见谭望看过来猛地垂着头,声音细如蚊喃。
“谭老爷,我,我,”她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全一句话,管家看得都替她着急。
茶杯与桌面碰出声,谭望收拢着宽袖,“宁小姐许是累了,先休息好再说吧!”说完直接站起大步离开,留着堆着笑的管家干巴巴地跟宁飘飘解释,“老爷忙,宁小姐别往心里去。我先带二位去厢房。”
来到厢房,宁飘飘和长虹清洁完后,管家带人送上了吃食。宁飘飘吃着碗里的肉粥,心里不断地滋生着不安。
明日见到谭老爷,她要逼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