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现下该如何?”孙嬷嬷见太后神色阴沉,伸手给她顺气。
“等他动手,”太后勾着唇角。
她不是不知道夜渡默的心思,怎么会有人甘愿做个傀儡帝王呢?但她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地位,摄政许久,她断不会把权力还给他的。
只要他忍不住动手,她就有理由彻底杀了他。
另一边,被夜渡默带走的魏雨几乎是被他强拖着走的,一路上跌跌撞撞,终是没忍住,怒道:“放开我!”
“什么?”夜渡默凶神恶煞地回头看着她,但见到她红肿的脸时便没说话了,“万幸,这张脸还好,就是肿了些。”说着,让随从小太监去取来膏药。
魏雨皱眉,盯着他的嘴,就着左耳分辨他的话。
还以为她想亲自己,夜渡默挑眉,弯着腰凑前拉近距离。“这是不顾脸上的疼,都要和我亲热?”
魏雨眼里满是厌恶,她艰难地翻译完话,气得笑出声。“你骗我,我们根本不认识。你是王上,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的人。”她往后退了几步。
夜渡默在太后跟着魏雨后面出来时,就已经知道谎言会被戳穿的。只是,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,这当真让人不悦。
“是,你说的不错。”此时小太监取药膏回来了,他接过药瓶打开盖着,想替她擦药,又一次被魏雨躲开了。
一而再地拒绝,本身性子就暴戾的夜渡默直接把人扣住,不管不顾地捏着她的下巴擦药。
本来脸就疼,被他用力捏着的下巴似乎要碎了。
“孙嬷嬷打的吧,那老妖婆还跟你说了什么?”他不想那张脸上再出现什么伤痕,因此很快便卸了力道。
躲不开的魏雨疼的脑子疼,没什么精力去疏离他说的话,加之他语速一向很快,干脆道:“我听不见了,所以你说慢一点。”
脸上那抹要的竹扁停住,她转了转眼珠看着眼前的男人,那张脸上的狠厉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她面前。
夜渡默伸手去摸她的右耳,魏雨想躲但怕他又发疯,只好硬生生止住动作。冰凉的耳朵被温热的手抚过,痒痒的。
他无言帮她抹完药,带她去了另一处比之前住的还要大的宫殿。同样地,守卫也更加多。
把她的脸对着自己,夜渡默慢慢地说着话,“今天起你住着,这里是最安全的,前提是只要你不主动出去。”见魏雨不想看他,他强硬地摁住她,让她直视他的眼睛,“你一个人,无法离开王宫的。”
确实,夜渡默说的是实话。他说不能走,那便没人会放走她。除非是那位太后,但显然太后也并不想放走她。魏雨明白自己是个导火索,让太后抓住夜渡默把柄的索。
住在新宫殿的第一晚,魏雨发现身边换了一批新的宫人。她坐在凳子上喝着汤,视线频频往一旁看书的男人身上流转。
“看来很喜欢本王啊!”夜渡默笑着把举起的书放下。
魏雨摇头,诚实告知,“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时候不看书,偏偏在吃饭的时候看,还这么明显的摆着姿势。”其实,是想让她注意到他的吧?
夜渡默哼了声,没反驳。
白忆篱瞄了下书封,是本水利工程方面的书籍。她咬着肉片,思索着那位掌权的太后下一次出手找茬是什么时候。还有,这屋子怕不是之前夜渡默住过的,里边这么多他的东西。
光是书籍就十几箱,虽然是个被架空的傀儡皇帝,但怕是没有表面上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。
这人能治国理政吗?白忆篱纠结怎么去挽救这个要灭掉的王国。还能救多少?
从她到夜国再到被迫到王宫这段时间里,白忆篱是实实在在感受到夜王室的奢靡。墙外不知道多少人饿死、冷死的,这些人倒是窝在宫里享受的很。只不过,就是不知道能挥霍到几时了。
如此这般,这宫里的两位也不见得有所作为。
所以,她是否要去换个明君来重振夜国。但这是件耗时长且不稳定的事,加上她不清楚这个王宫里还有没有能胜任那把龙椅的人。
所以,她势必要出这个看起来安全的宫殿的。
“在想什么?”夜渡默夹起一块水嫩的青菜放到她碗里,“感觉让我生气的事情。”
魏雨心猛地跳了下,不敢去看他,掩饰性地吃着那根青菜。夜渡默的笑慢慢抿成一条线,他黑沉的眸子落在躲避他视线的魏雨身上。
可真是藏不住情绪的人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