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隐隐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,紧接着就听到一月轻声喊她起床。
一夜无梦的白忆篱配合着一月穿好祭司服,拿好浮生到大厅跟等候多时的扇归林汇合。
眼里闪着浓浓的欣赏,白忆篱捻起一缕发丝把玩,“师傅,你这模样真是难得才能见上一次啊!”
扇归林狭长的眼眸转向她,眼底黑的让人有些心慌。用玉冠高高竖起的墨发在阳光下亮着光,眉心的一点朱砂让冷峻的脸增添了些许魅惑。额两边留下两缕发,挽起半弧与马尾扎在一起。
里边银白色的祭司服随着他的动作扬起,外边雪白的衫衣用金丝绣的五大神兽腰带束起。踩着一尘不染的玄武游河图的靴子朝白忆篱走来。
“娃娃!我平常难道不好看吗?”哀怨的语气配上这冷厉的眼眸,似乎有些不搭。
“平常邋里邋遢的老头子哪有现在的霸总好看。”且不说颜值了,你老人家一开口这张脸直接白搭。
扇归林扶额,无奈看着甩着浮生的白忆篱,“开运你拿出浮生来作甚?”
玩着浮生的手一顿,“吧唧”拍了自己一脸,“下意识拿出了。”收起浮生让一月去折两花枝来。
“国师呢?”环视一圈大厅,除了等候的几位宫人和府里的下人就无他人了。
示意白忆篱跟上自己,扇归林边走出大门边说,“今天开运,一大早就被召入宫了。”
三人在马车内坐稳,扇归林开始给白忆篱讲一些开运的要点和忌讳,一月则为二人烹茶。
到了宫里三人直奔祭坛,国师和皇帝早已在等着了。
众人交流、讨论后,开运正式开始。
后宫的一处院落内,妆容华贵的女子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,言语嘲讽,“你以为国师收你做学生就可以任意妄为吗?
你明明知道国师事务繁忙还去他府上找他,好在国师不在,不然你就等着变回狗都不看一眼的东西吧!”
骂完感觉心里舒坦多了的容贵妃,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夜渡默眼珠子转了圈,扶起跪麻的少年,搂着他悲痛的哭泣,“儿啊!我的儿啊!你莫怪为娘狠心。娘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啊!乖乖听话,好吗?”
夜渡默抬头看着似要哭到昏厥的容贵妃,漆黑无光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。
强忍惊起的一身疙瘩,带着期望看向他,“默默,答应为娘好吗?”
“.......嗯。”夜渡默闷闷地点头。
听到自己想要答复的容贵妃安心地躺回榻上,对着他挥手,“那就先退下吧!为娘累了。”
夜渡默离去后,伺候容贵妃的婢女上前为她揉肩,“娘娘,你说国师大人为什么要收殿下为学生呀?”
鼻子发出一道冷哼,容贵妃擦拭着扶起夜渡默的手,“国师的心思岂是我等可猜的。反正只要那个贱种一天为国师学生,皇上就能对我多加关照。”
“上次殿下私自出宫已被皇后娘娘知晓,可却没听到什么风声,倒是怪了。”婢女跪在地上,给容贵妃捏腿。
容贵妃眼里冷芒四射,咬牙恨恨道:“就怕皇后在计谋着什么大招。都怪那个贱种,没事出宫做什么!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明白苦心。早知道他贱娘死时趁机毒死他。”
夜渡默不是容贵妃所生,他乃是皇帝酒后稀里糊涂的跟一名宫女所致的孽种。
那些居心叵测想要上位的贱婢竟然都怀上了龙嗣,自己这个破身子几年来一个动静都没有。
为了傍身,她就让皇上把未满月的夜渡默过继给她,而那个婢女也随之被灭口。
毕竟这件事传出去对皇上名声也不好听。
而走出院落靠在墙角的夜渡默眼里弥漫着戾气,攥紧的拳发出喀喀喀的响声。
他不想要什么富贵、什么皇权,他只想好好活着,不被人肆意的打骂,被别人暗地里嘲讽。
他只想远离这人面兽心的人和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。
明明这么简单的一个心愿,也无法实现。
阴鸷的双眼记下容贵妃惺惺作态的丑样,带着诡异的笑意离开院落。
我的心愿上天都不怜悯,那我凭什么要顺你们的意。
就算是死,也要拉着那些人一起死。
臭名昭着的死!
一处荒凉的殿内,身穿华服的少年正翻到宫墙上,看着与宫门处的禁卫军,想着怎么避开他们到之前破损的那个墙角里逃出去。
“小孩,站那么高很危险的,快下来。”
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夜渡默一惊。
糟糕!被发现了!!!
当即转身向跳回荒殿离,却在慌乱下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。
咦?怎么不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