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正午,透过窗户的暖阳下,裹在被子里的宋南柯伸了个懒腰。
听到有人敲门,迷迷糊糊地跑去开门。
刺眼的阳光直射宋南柯眼睛,他不适地眯着眼。
那人见状,移了位替他挡住阳光,拂去他嘴边含着地发丝,低笑看着躲开跑回床上躺着的人,“可以用膳了。”
跟在萧艾身后的玖富澈,被激起一身寒恶,撇着嘴摇头,默默的离开这个‘是非之地’。
宋南柯有气无力的看着萧艾,哭丧着一张脸,“扶我起来,我还可以再离开床那么几个时辰。”
萧艾笑着来到床边,扶着宋南柯,看着他眼底的乌青,有些心疼,“没睡好?”
莫不是昨天吓着了,睡得不安稳?
宋南柯皮笑肉不笑,抱着被子指挥着萧艾给他拿衣服,而后者也乐得被他使唤。
洗漱完的宋南柯抄起折扇,潇洒的走出房门。一只脚刚踏出去就被萧艾拉回房间,宋南柯带着疑惑看着他。
只见他拔下挽住头发的簪子,像拆一次性筷子一样把簪子拆成两只。走到宋南柯身后,看着他披在身后的长发,萧艾眼含笑意,轻柔的替他束发,再为自己束一样的发型。
宋南柯晃了晃脑袋,凑到铜镜前看了看,满意的点头。
拍着萧艾的肩膀,道:“手艺不错!”
然后就摇着扇子去膳厅吃饭了。
萧艾摸着被宋南柯拍过的地方,看着离去的人,痴痴的笑着。抱着栗子吃着走来的玖富澈,再一次摇头,跟着宋南柯去膳厅了。
吃完饭,萧艾提议带宋南柯去衣庄挑几件新衣服,宋南柯表示自己这一身挺好的,不用再买新衣服。
路过走廊时,对着凳子上剔牙的玖富澈借了他的私家马车去余府了。
“老大,宋公子好像很上心余前湾府上的异事啊!”玖富澈看着宋南柯上马车,用肘子顶了顶萧艾。
萧艾斜睨,冷冷道:“去仵作那去查线索。”
“老大!我还在吃呢!”玖富澈举着装烤鸭的盘子,委屈巴拉的。
你瞧你对宋公子是什么样子,再瞧瞧是怎么对我的!
另一边,到达目的地的宋南柯,站在余府门前,看着余前湾乐呵呵地出来迎接他。
当然还有那抱剑,叉着手的戴夫。
“宋公子!”余前湾上前,面带郁结地看着宋南柯,带他入府。
“余老爷,听说今日府上又出事了?”宋南柯背着手跟在余前湾旁边,细细地打量着府上过往的下人们。
余前湾也很无奈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出事,整个人一下子颓了,“不瞒宋公子,今日府上确有五人出事,还是之前的症状。”
“余老爷别担心,宋某有一计,”宋南柯蹭的打开折扇,潇洒的摇着,感觉自己仙气飘飘的。
“不知宋公子想的是何计?”余前湾紧紧的看着宋南柯。
宋南柯自顾自的走着,在戴夫身边打转,“余老爷你先听我讲一件事。昨日,宋某得知南蛮有一蛊虫,名为醉梦。
传闻,中醉梦的人,一般在睡梦中离去。梦中美好沉醉,体内的醉梦就在中蛊人入梦时,吸食其骨肉,直至余留一张皮囊,从其耳口鼻钻出,故皮囊无损。”
余前湾震惊的僵站着,看着宋南柯讲着这奇异的蛊虫,冒着冷汗。
宋南柯走到桌边,瞧见桌上盛着的汤药,“还是温的,这药?”
“啊!这药啊,是余某调理身体的汤药。”余前湾拿起汤药喝了下去,“宋公子不说,余某还忘了还没喝完呢!”随后又不确定道:“这药,有问题吗?”
“这药是谁熬的?”宋南柯示意余前湾别着急,他环视着堂里的下人,严肃问道。
一位脖子上挂着发黄帕子的人不安的举起手,“大人,是,是小的熬的。”
“原来是你!”宋南柯眼睛猛地睁大,吓到那厨子急忙说道:“我只是负责熬药没干什么啊!再说了这药,府上当值也喝了,我也喝了,我不可能会在里面下毒啊!”
宋南柯拍着厨子,安抚他的情绪,“我只是问问谁熬的那么香,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而已,别慌啊!”
厨子听到宋南柯这么说,一颗心才安定下来。
他就是一个厨子,与老爷没怨没仇的,不可能会做什么违背天良的事!更别说害府中的那些人了。
“宋公子要是喜欢,余某可差人送几包汤药材料与方子到萧府上。不过宋公子说的法子到底是何?”余前湾擦去额上的被吓出的冷汗。
他还以为宋南柯要说里边有毒呢!
“请君入瓮!”顿了顿,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萧艾继续道:“放出宋某查出重大线索的消息,在余府等着下蛊人来。”
别问宋南柯讲的无厘头,这些都是纪南吕给她算出的,她只是按着算的来。
“这......可行吗?”余前湾有些怀疑,眼神询问萧艾。
而萧艾一个眼神都没给他,看着宋南柯,严肃道:“我来当饵,”
“不要!我想的计谋,为什么要听你的?”
“宋南柯!别无理取闹!”萧艾有些头疼,这家伙不知道这事很危险吗?这明摆着就是赶上去送命!!!
宋南柯不想跟萧艾争,跟余前湾定了晚上见,便气冲冲的走出余府了,还吼了追他的萧艾。
一出余府,白忆篱跑到人少的地方打开双手。下一秒,就被人揽腰抱起在屋顶上起起落落着。
“一月,去那个最高的建筑上,我约了人在那里见面。”白忆篱紧紧抱着一月,看着不远处的高塔。
“好!大人抓紧。”一月加快速度飞身上塔。
来到塔顶,白忆篱踩着地板,那如同坐过山车般的心,才缓缓平静下来。叫一月拿出她平常带的斗笠戴上,走到楼梯口等人。
几分钟过后,楼道里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。
戴夫大汗淋漓的,气愤的问宋南柯,“难道爬十九层不累?”说完,无力的倚在红漆柱上。
对于戴夫的出现,宋南柯还是很安慰的,他以为他不会赴约。
在余府,宋南柯围着戴夫打转时,暗中跟他定了在最高塔上见面。
当然,见面是宋南柯单方面定的。
宋南柯点点头,指着带着斗笠的一月,“有人带我飞!我不累。”
听到戴夫那里发出嘎嘎嘎的摩拳声,宋南柯紧忙转移话题,“约你来,是让你帮我一个忙。
今晚在江城港,劫一艘运茶叶去京都的商船。”
“报酬!”他可不是那种无条件帮人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