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富丽堂皇的道观里,一群假道士围在一起,对着地上抱着头的人拳打脚踢。
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,一声不吭的抱着自己手中被假道士踩碎的东西。被打青肿的手臂护住的头,可见的血从额上顺着眼,鼻,脸滴到地上。
“好了!都别打了,地板都被弄脏了。”一位长相贼眉鼠眼的人出声制止了那些人施暴者。
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把那人丢出去。
不一会儿,众人拖着那奄奄一息的人,丢到了街边的堆放垃圾的地方,一人啐了口唾沫就走了。
那人没躺多久,就被巡街的官兵拿着棍棒打走了,还在混乱的人群中丢失了一直攥在手心的宝贝。
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王城的小道上坐着沙地,靠着枯树头无力的垂下,整个人毫无生机。
忽地,传来脚步声。
那人微微睁眼,看着眼前秀着华丽繁杂纹样的鎏金靴子,压着嗓子,咬牙切齿吼道,“呵呵!趁我动不了,赶紧滚!”
居高临下的看着脏兮兮、臭烘烘且衣衫褴褛的人,魏山河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好言相劝,“别在找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,待在王宫里,好好的当公主不好么?”
“呸!老子才不要做那什么鬼公主。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我不是你妹妹。”
“纪望舒!别闹了,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的。”魏山河感伤的看着靠在枯树的人,朝她伸出手。
那靠在枯树的人正是纪望舒!
自从季北城走后,她就被魏山河带回王宫,还封了个什么公主!
她恨魏山河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乖乖待在王宫?趁夜色浓郁,把王宫搞得鸡飞狗跳后连夜逃走。
其间不乏被魏山河捉回去过,但又凭着她那三脚猫功夫跟他过了几招后钻空子逃了。
“北城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,被你毁了!毁了!”
“啪——”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纪望舒侧着脸,原本青紫的脸上又增添一大块红。
“闭嘴!”魏山河有些失去理智的看着她,抖着手。
两人沉默许久,终是魏山河先开了口,“当真不跟我回去?”
“当真!”纪望舒捂着脸,眼神倔强又坚定的与他对视。
魏山河恍惚间看见了季北城‘走’前的眼神,顿了顿,“那好!以后,你的死活,我一概不管。”
说完,脚步不稳的离开。
纪望舒冲着他,喊道:“你最好给我记住今天的话。
还有,魏山河!
从今天开始,别让我见到你。不然,我定要你给北城偿命!”
“......知道了!你,还是别在找那些鬼神之术了,起死回生......不存在的。”他也曾找过高人,可他们都说身体都没有,几率不大。
祭司大人也说过,逆天而行,不仅需要代价,更需要条件。
纪望舒气急败坏,不知哪来的力气捡起一块大石块扔他。
“滚啊!”
看着脚边的石块,魏山河微转头,复杂道:“保重!”随后消失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。
入夜了,纪望舒一动不动的靠着枯树,与夜色融在一起。
听着来往的人家说道今天有天神下凡,给他们这些快要掀不开锅的人家都送去了吃的,还是块肉等等类似的话。
眼皮渐渐沉重,往事像放电影一样放着。
儿时流落街头,被福利院带走,被好看的爸爸妈妈带走,生了弟弟妹妹后被送到亲戚家,亲戚家的爸爸赌博输了把她送到债主那里。
债主是个沉迷鬼神之道的人,在那里,她被当了多年的实验品。
在他又一次实验失败后,把‘无生命体征’的她,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埋了。
在濒临死亡时,想到她在他身边时偷学的咒术,鬼使神差地给自己念了个往生咒。
不曾想,再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了。还被出门遛弯地魏山河带回,遇见了生命中对她最最好地女孩子——季北城。
回忆自己地过往后,自己都嘲讽起来自己。
许久,心道:真的有什么天神吗?
怕是她‘走’了也无人知晓......
或许,有人就像魏山河一般,会觉得很奇怪。为什么她那么执着复活季北城。
那是因为季北城留在人间最后地温柔不能湮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