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身七绕八绕的,走到了个相对隐蔽的院落,随后给周围布上了一层结界。
晏淮流跟着他走进去,小心地观察他的动向。
“怎么还没回来?他是笨蛋吗?都什么时候了!”原身朝着身边的大树猛踹一脚,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烦躁。
晏淮流呼吸一窒,不确定的询问:“你在说谁?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先前在宴会上那云淡风轻的气势好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。
原身异常狂躁,也不管那棵树是不是快被自己踹断了,不停发泄着怒火。
“都说了让你早点赶回来,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小畜生!浪费我两张传送符,是不是非得跟我对着干!”
“让你在生辰宴之前赶回来,没让你一定带着那破剑回来!没用的玩意儿,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出现!”
晏淮流气到大声反驳:“你不知道那紫霄峰是什么情况吗!你凭什么骂他!他什么修为,那里那么多凶兽,你让他怎么回来!”
原身站在原地喘着粗气,一掌把那棵百年老树劈了个粉碎,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。
“顾行云,但凡你脖子上那东西还能用,就赶紧滚回来!最好别给我没事找事!我一年也画不了一张传送符,敢浪费试试,腿给你打断!”
晏淮流在旁边同样生气,朝着原身的腿踢过去:“我先把你的腿踢断!”
正发火呢,看见原身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小声嘟囔:“好不容易备上瓶救你狗命的药,敢不回来我就把这个直接喂狗!”
晏淮流皱眉看着他,说出了从跟过来就想说的话:“你是不是精分?”
神经病吧!
到底是在发什么疯!
原身把药收起来,盯着不远处的天空,自语道:“必须趁着这次人都在的情况下把那些烂事解决了,哼,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,往我御虚宗放凶兽,真当我不会跟你们计较?”
“狗屁的委婉行事,我非要把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抬到明面上来,狠狠打你们的脸!让你们跪下磕头道歉!什么东西!也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。”
“我师尊留下来的御虚宗,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觊觎的。”
他声音不大,晏淮流却沉默了下来。
几乎是瞬间就想清楚了原身这么做的用意。
他是想拿顾行云当饵……
难怪这次宴会只让顾行云跟着,难怪让他这个时候去紫霄峰,难怪特意给他两张传送符……
“你没想过,他可能回不来吗?”
晏淮流声音苦涩,一想到顾行云从山崖坠落时那个眼神,喉咙再次痛了起来。
“你没想过……他的承受力已经到极限了吗?”
“你没想过,这可能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吗?”
晏淮流伸手去拽原身的胳膊,手却再次从他的身体上穿过。
他替顾行云觉得委屈。
“你只想守着你师尊留下来的御虚宗,你想借此机会震慑所有人,那顾行云的死活呢?你怎么能让他去犯险?你救救他,他只有你了……”
两人隔着漫长的时光,隔着两个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世界,进行着单方面的对话。
“我再等你一炷香的时间,小畜生,你最好是赶紧回来,只要催动传送符……”
原身握紧了手里的玉瓶:“我就把这复灵液灌你嘴里。”
晏淮流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他看向原身的眼神格外复杂,在他的记忆里,原身就是一个蛮不讲理坏事做尽下场凄惨为反派团铺路的可怜炮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