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混到副相之位的李邦彦,可没有丝毫满足。
文臣之巅,近在咫尺!就差一步啊!
太子妃派人来传话的亲信,贴着他耳朵密语的内容,让李邦彦差点没蹦起来。
啥玩意官家就自缢了?
别人不知道官家是啥人,他这整天忙着琢磨官家一言一行。
哪怕是个眉头一挑的微表情,他都能在心中写上上千字的“分析报告”。
谁自缢,官家也不会自缢!
就算刀架脖子上,他也舍不得死!
这是骇人听闻的谋杀!
是震惊天下的“弑君”!
急匆匆赶赴皇城的李邦彦,在车架内无声的笑了痛快!
眼泪都笑出来了!
官家死的好!死的妙!
死的让他哈哈笑!
他在太子身上的“投资”,眼看就要见效了,岂能不老怀大慰。
官家一死,狗入的王黼你再蹦跶给某瞧瞧?狗腿给你敲折了信不?
宰执之权柄,触手可及啊!
可不能节外生枝、闹得天下喧嚣。
为了大局!
官家只能是“病故”,也必须是“病故!”
……
四月初八的晨光映照在汴河上,一艘不起眼的小船离开了“王家码头”。
龙组的老四、老五两人,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绑在麻袋上的大石头。
嗯嗯!很结实。
大清早的也没看到有船经过,快到河道中心时,两个还渗出鲜血的麻袋,被贴着船舷推进河里。
“噗通!噗通!”
沉重的石头拖着麻袋,一直落入幽暗的河底,激起大团污浊泥浆。
甲板上两人把手伸进冰凉的河水里,使劲搓着血污。
“荷花种完,回去吃早饭喽!”
“强哥一夜没睡,一会别喊他,让他多睡会儿,咱们两轮流到门房扮管事的”。
“你别嘻嘻哈哈的啊!宰相门前七品官,要凶一点,别给那些驴哈的货好脸色”。
“知道了、知道了,韶叨!”
……
四月初九,大宋朝廷正式官宣。
深受大宋官民“爱戴”的“道君皇帝”,于初八之夜突发疾病。
经过太医局竭尽全力医治,依然未能挽留官家“成仙”的脚步。
尚书左丞李邦彦,当朝宣读先皇“遗诰”。
读完之后,再率群臣“十五举音”以表达沉痛的哀思。
(哭十五声,啊啊啊啊……)
遗诏中,让嗣君赵桓在“柩前即皇帝位”这也是常例。
国不可一日无君!
让所有官员或喜或忧,山陵使(治丧小组组长)居然不是“约定俗成”的宰相王黼,而是“辅政”李邦彦。
当然,李邦彦自己很谦虚。
只说是王相家中有急事,告假离京返乡未归,他临时代理云云。
(群臣:我信你个鬼,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!)
群臣干嚎着哭完收功,李邦彦带领文武百官立马恭贺太子即位。
诸臣按照官阶“列班进名”,拜慰“悲痛欲绝、孝感天地”的新皇。
众臣一番商讨之后,为先皇尊谥:
“圣文仁德显孝皇帝”。
庙号:徽宗
一个时代结束了!
欧耶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