谋克狗獾连飞狐口都没派人去,闲得蛋疼才去看守那个破山道。
没准过完年就换地方了,就如他之前驻扎过七八个名字都没记全的城寨一样。
有这时间在蔚州城多榨些钱财,多玩几个汉女不香吗?
话说这晚,狗獾一不留神和手下兄弟们又喝多了!
柔软如云端的锦榻上,他怀里搂着一个暖身,臭脚还被一个美人搂在大熊上暖着。
睡得死猪一样,
鼾声如雷!
……
三十几个人守三个城门(两个瓮城门一个主城门),一个门也就十几个人。
上半夜为了防止“金兵爸爸”发神经半夜查岗,三个小队都很尽责,灯笼、火把,弓弩、警锣等,齐齐整整。
金兵可不像原来的将官好说话,前些日子刚来的时候,夜间突然巡检,当场砍了两个队头。
不听任何辩解,直接就按在墙角砍了脑袋。
紧张了一些日子后,值夜的人想出个办法,靠近内城的主城门守军,辛苦点、不许睡,反正三队人,隔天轮换着来。
其他两队守瓮城的,下半夜就可以抱头大睡,黑灯瞎火的还能有鬼摸进来不成?
……
从飞狐口到蔚州城约三十多里,吃完饭、天一黑,旭哥儿就指挥大军出发。
对付雀蒙眼,红武军从成立之初就有秘方,“松针煮水”连喝六七天,重一点的喝个十天也就有效果了。
所以全军都可以夜战,包括新兵蛋子,他们入伍的第一个月,就能解决这个痼疾。
夜间行军速度不快,“人衔枚、马裹蹄”,如果有人看见这沉默行进长龙似的大军,一定会当成“阴兵过境”。
陆六和老牛哥领着两百骑隐蔽在一处废庄里,不知道为什么没人,这个并不重要。
先期过来的小莫哥把今晚的行动一一分说明白,两人也是兴奋至极。
“月黑风高夜,放火杀人天!”
瞅瞅!六哥老有文采了!
蔚州城护城河宽七丈,深三丈,还是北面的壶流河引得活水,如果是冬天冻实了当然方便,这不是还没下雪吗?
八丈长(26米)梯子不好弄,但是找根比这还长的大树不难,譬如现在扛在几十人肩头的长木。
就备了三根,一门一根,用利斧削掉枝叶,大致砍成在能承受一人重量的前提下、尽量轻。
已经是五更天了(凌晨三点多),备战等待的火枪手炮手们,黑色的碟盔上寒霜如雪,人人哈气都是一团白雾。
几位水性好的兄弟披着皮袄,已经无声无息的潜到护城河边。
举起装着土豆白的酒葫芦猛灌几口,传给下一人,无声的咽下后,将貂袍一解,全是赤条条的汉子。
慢慢沿着河堤滑下刺骨的水中,一手托着皮袄和靴子举出水面,一边快速游到对岸。
一个个哆嗦着取出麻布,擦干身体穿好衣靴。
拖过来的麻绳牵着另一头的长木,对岸的兄弟感觉到绳索绷紧,立刻贴着地面往前推。
很快,一条简陋的独木桥横跨护城河上。
随即一个个敏捷的身影,或如灵巧的猴子,蹲着四肢着地;或如蜻蜓点水,几个滑步就过了河。
旭哥儿看的两眼放光,都是高手啊,没吹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