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丽“平寇军”元帅崔弘宰,这一天忙的可真不轻松。
早上忙着调兵遣将,及时处理了东路军“疑似兵变”,撤销了东路军大营。
下午安排三路齐攻,掩护第一道“围城壕”的挖掘,虽然处处不尽人意,他也没再强势压服。
张弛之道,他还是胸中有数。
第一天攻城的惨烈,是他有意为之,如果能一次破城,死伤再多也是赚的。
如果没攻破也无所谓,计划长达两到三个月的围城战,有的是时间抚平将士们的情绪。
唯一出差错的就是拓俊京这混蛋,把东路军逼的太狠,造成群体对抗事件。
好在没出大乱子,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天黑前两骑传令使过江而来,大王教旨中的语气也不甚紧迫,只说是鹰扬军辜负王恩、未战先溃。
崔弘宰不但不慌,甚至还想笑。
鹰扬领平时一个个打扮的盔明甲亮,卖相甚佳,用来做仪卫很不错,一上阵就现了原形。
“银样蜡枪头!”
相对而言,龙虎军二领还有些战力,譬如肃州城之战,别将朴步道能虎口脱险,只折损一成多的铁骑。
(扈从不算人)。
之前崔弘宰还和众人一样,有些不屑朴别将这个逃跑将军。
等他亲自跟“明寇”交过手之后,他才觉得,这朴别将是人才啊!
所以这次给他安排了轻松的任务,驻守大同江浮桥两端,不用像另一支千骑部队一样,在肃州城东奔西跑。
今日早上,震慑东路军的任务完成的也很好,上将军崔卓,监军使内侍祗候金粲回来后,都赞誉之词。
崔帅立马下令,朴别将领着千骑在中军听用,方便就近观察其品性。
可惜王令来的太急,超出他原来的预期,按照常理,两千敌骑想兵临城下,起码也要三天后。
这让他心中虽然隐隐有些不安,但也没太在意,两千骑兵和偌大的开京城相比,如同笑话一般,顶多在城外烧杀抢掠一番。
所以他让朴别将立即星夜赶路,争取后日午时前赶到开京,给大王留个好印象,下一步才好提拔不是?
他身为兵部尚书“大司马”,手下可用、能用之将,自然是越多越好。
明天早上再让另外千骑出发,等这两千铁骑抵达开京城下,不指望能赶走敌骑,起码也能在城墙一箭之地,不惧敌军威胁。
只要开京城没事,城外的人,咳咳!自求多福吧!
崔元帅目送朴别将领军回京,心情有些烦躁,晚餐还喝了点酒,早早睡下。
迷迷糊糊就被喧嚣和吵闹惊醒,没等他发怒,帐外传来的喊叫声让他浑身一震,立马睡意全无。
“开京城危急!大帅速速回军!”
……
不顾夜色已晚,崔弘宰立即命人将上将军崔卓,监军使内侍祗候金粲喊来。
连朱雀门外,喝的醉醺醺之西路军大将军权秀都被拖来。
大将军拓俊京没去通知,一方面是上午刚他调去清川江畔的安北府,现在才刚行军到肃州城;
一方面东路军已经撤销,拓俊京现在手里就三百部曲、五千府兵,喊过来也不顶用。
四位“平寇军”真正的主心骨,面对鼻青脸肿的几名先后赶到,一个比一个急的传令使,再三验看了教旨和令牌,确认不假。
十万大军,啊呸!现在还有八万余。
(包含轻伤员在内,之前西路军应该汇合的五千府兵,溃败后再无影踪)
出兵不易,撤军更不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