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帅带着队伍上船渡海之后,比突袭营还多一倍的“治安军”四千人,正在东城门外列阵。
白善业换上原水营将军尹西岳的“明光甲”,威风凛凛的骑着一匹健骡列在阵前。
他姐夫带着扩建的三百甲士部曲,刀枪雪亮的站在其身后护卫。
面前四领治安军,眼神复杂地看着,这个曾经的高丽禁军水营别将。
所有人还是穿着原来的军服,打着原来旗帜,只是在右臂系上一根红巾。
这西八的就成了高丽的叛军了?
就是所谓的“大明治安军”了?
但是这些降军根本不敢仗着人多反抗,为啥?
城头上两根比大腿还粗的大铁管子,一直瞄着他们。
城下十哨五百皮肤黝黑,眼神犀利的“浪里红”海贼,啊呸!是大明海军。
刀盾在前、钢叉在后,一根根木柄细铁管子也在瞄着他们。
最关键的是他们手无寸铁、更无甲胄在身,如果人家动了杀心,顷刻间城外就成屠场。
徐大海杀气腾腾站在城楼上,一只脚踏着城垛,手里的千里镜镜头中,一张张面色各异的大饼脸,让他阵阵反胃。
白善业举起“朋帅亲赐”的铁皮大喇叭,扯着嗓子对下面这群西八大吼。
“带人犯!”
“锅摸米大!”
他从延坪岛带过来的八百人,其中挑选了三百他觉得放心的人,充当部曲交给姐夫统领。
其余五百人作为亲卫领,又从四千降军中精挑细选了五百,看起来顺眼的补充进去。
这些降军基本上都是扈从兵,禁军甲士的部曲,说白了就是家中奴仆青壮而已。
真正投降的纯禁军并不多,在守城战和内部火拼中,基本上死的都是这些深受“国恩”的甲士。
穆长官指点他的话,他视为圭臬!
“治安军给的是禁军粮饷,如果府兵们比较满意,那么原仆从兵就是狂喜,谁更听你的话?”
这世界没有傻子,除非是装傻!
“呜呜呜呜!”
四百多光着屁股被五花大绑,嘴里塞着麻布团的“人犯”,被“亲卫领”押了上来,在阵列前一字排开。
两人押一个,在腿弯甩起来一脚,立马跪在泥地里。
其他三领“治安军”眼尖的人,一看就知道这些“人犯”都是原来的“禁军甲士”。
“这些人顽固不化、愚忠伪高丽王,对抗天军、死罪难逃!”
白善业声嘶力竭的喊着,其实真正能听清楚的,也就离得近的几百人而已。
这个不重要,重要的是行动!
“论迹不论心!”
劳改营的“教育”,让白善业刻骨铭心的记住这一条。
“一队杀一人,互相监督,刀上不沾血的视为同犯,立斩不饶!”
……
徐大海在城楼上,看着下面变成屠宰场一样的场景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交了投名状就妥了!
这些扈从兵再想逃,就要考虑清楚即使逃回去,一旦泄了风声,那些禁军甲士的家人,能不能饶过他们?
想清楚了,就好办了!
随着运送突击营的海船返回燕尾亭码头,一队队手上身上血迹未干的“治安军”老老实实、精神恍惚的登上船。
等到了对岸,他们将被发给高丽制式盾牌、长枪和三股叉,别的没有。
嗯!还有足够两顿饭的粮食和泡菜,这是今天的军粮,绝对管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