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儿妹子不是傻子,虽然她从来没问过“云龙兄”,但是这一路的“风景”,她心知肚明。
这是嫁了一个了不得的男人啊!
从南到北、从东到西,陆上、海上,一个个“基地”,一伙一伙如臂使指的手下。
虽然没有公开造反,但是这些打着赤旗的军队,可不是大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“贼配军”。
她不问、朋哥也没说,很多东西他只能跟小舅掏心掏肺的交流,说给别人听,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,也只会让她担心自己是不是有病。
还病得不轻!
谁能想到这“繁花似锦、丰亨豫大”的大宋,还有四年就天倾地覆。
往日高高在上,用鼻孔看人的权贵、皇族,袒胸裸背、身披羊皮,脖子上系绳,像羊一样被人牵着,也表示像羊一样任人宰割。
谁能相信?
镇压方腊起义,势如破竹、如汤沃雪的十万边军,在面对被金兵打成狗的残辽兵,依然丢盔弃甲、死伤狼藉、溃不成军。
一天没被扒下遮羞的裤衩,从老百姓眼里,烂到骨子里的大宋依然很强盛。
在郁洲岛参加完热闹的婚礼后,卷儿和刚认识的小舅妈周秀儿,一见如故的秀彬妹妹,依依不舍告别。
二宝还小,长途旅行太危险,小舅妈要等宝宝百露后,再去开封县跟小舅团聚。
卷儿跟着官人再次出发,坐船抵达他口中常常念叨的“大明岛”。
“师父!师母!一路辛苦!”
秦容带着娘子小桃在码头迎接,朋哥儿看他满脸喜色,心头一跳。
“成了?”
“嘿嘿嘿嘿!六斤炮!”
“卧槽卧槽卧槽!”
朋哥儿在码头上乐的手舞足蹈,容易嘛?这都穿越三年了,才研究出“六磅炮”,还特么是“佛郎机炮”。
红夷大炮啥的暂时可别指望,一方面是没那么多铜用来霍霍,一方面是膛压太高,技术积累不够会炸膛。
还是佛朗机炮最省事,怕炸膛?多加几道铁箍,简单粗暴!
“娘子你跟秦大娘子先回家,我去去就来”。
“嗯!官人你去吧!”
卷儿目送突然抓耳挠腮猴子一样的官人,忍俊不禁偷笑不已。
她拉着有些拘谨的桃儿妹子,说说笑笑往岛上走。
朋哥儿那是迫不及待,火急火燎,跟着同样喜不自胜的容哥儿直奔岛上的靶场。
“师父,按照你说的法子,用两层锻过的厚铁片卷成管相套,再用铁箍固定,比原来整体式锻炮管更快”。
秦容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制作心得倾诉,这种巨大的成就感,难以言表。
“我试着用这个办法卷制枪管,用水力锻锤更快,就是漏气这一块还没杜绝,正在完善,我估计再有个把月就能弄好”。
朋哥受到了双倍惊喜,嘴都笑的合不拢了。
“好!太好了!这就是我说过的鲁密铳制法,铁要炼熟,两筒相包务使合缝密实,眼内大小得宜,亦以钢钻稍车之,使眼内光直,出弹方准”。
“嘿嘿!师父,长管的没弄好,但是短管的手铳倒是简单。
我参照你给的燧发手枪样式,用百炼钢打的簧片,也能打着火,就是用不了几十次就得换簧片”。
“卧槽卧槽卧槽!”
好吧!三倍惊喜来袭!朋哥儿直接开始小跑。
六斤佛朗机炮、鲁密铳、燧发手枪,穿越者神器啊!
靶场上两门更粗更长的“子母炮”看着就豪横,朋哥儿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冰冷的炮身,口水都要滴下来了。
“师父!这是炮弹,六斤左右,用模具直接浇铸的生铁蛋子,稍微磨光一下就行”。
秦容递过来一个黑不溜秋的铁弹丸,朋哥拿在手里颠了颠,直径大概在九公分,和后世初中女生比赛用的三公斤铁球差不多。
“来一炮!”
“是!朋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