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闭嘴!儿女和离,我当母亲的也是有资格做主的!”
萧母扶起白芊芊,却没接过她手中的镯子和信物,“是萧焱此生无福!不懂珍惜你这样的佳妇,还招来一个愚蠢的妒妇!你和萧焱是皇婚,我来为你跟陛下上书请你们的和离书。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,起码等做完了月子吧。月子如果没坐好,容易落下病根来。请旨下来的这段时日,你就多陪陪我吧!这镯子和玉佩,你都收好,萧焱虽和你没有了夫妻缘分了,但你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夫人,从此以后便不再来看我了吧?”
“谢谢老夫人成全!芊芊怎会嫌弃老夫人,日后若是有机会,也会时常来探望的,不过,芊芊只会探望老夫人和秋霜姑姑。”
白芊芊由衷地露出了一个微笑,那笑容如释重负,却深深地刺痛了萧焱。
他知道,白芊芊是心意已决了。
母亲也了解白芊芊的性子,知道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,何况从前她对白芊芊有一个承诺,杏林安氏后人向来一诺千金,所以也不会帮着他。
他直到此时此刻,才终于知道,他真的失去了她!
白芊芊从地上站了起来,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。
她从未觉得在萧府的呼吸有过此刻这样的自由轻松。
她抬起脚步,不曾看一旁如行尸走肉的萧焱和地上满脸震惊的谢素素一眼,身体虚弱却步伐坚定地一步,一步地走了出去。
阳光洒在白芊芊苍白的脸上,她在萧府所经历的一切哀伤和委屈不甘,都终将成为过往。
而萧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芊芊,毫无留恋地从她面前坚定地走过,只留给他一个永不回头的背影。
萧焱对白芊芊,永远都是晚了一步的那一个。
墨府内,程老的骂声快把墨府的琉璃顶子都给震翻天去了。
“臭小子啊臭小子!老夫费了多久的心血才让你现在双腿有了知觉能走上一段路,这还只是好了个头!你这臭小子倒好!把老夫的一番苦心当成了驴肝肺了!你看看你这充血的双腿!再晚一点就前功尽弃了!你别不当回事儿,你要想从此真的做个残废,你大可以不听我的医训,天天都去这么给我走上一遍!”
福宝紧紧地捂住耳朵,可程老的声音实在实在是太有穿透力了,这简直是力透耳背啊!
此刻的墨景行赤裸着上半身泡在药桶之内,耳边的程老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往墨景行的药桶内一点一点地加药材。
“老夫当初就不该破了我的三不救原则来治你这种不听话的臭小子!你这是在头顶上定了了樽大鼎吗,得多重啊?能给腿充血成这幅死样子!”
墨景行闭着眼睛,任由程老在旁边喋喋不休,药物熏得他周身是汗。
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一直流到高挺的鼻梁,最后沿着嘴唇流到下巴,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流到好看的喉结,最后沿着他健壮的胸膛流到药桶内。
墨景行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勾唇笑了笑,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:“不重。”
程老一副见了鬼的模样:“福宝,你家主子疯了?”
福宝守在屏风外头,小声嘀咕:“可不是疯了吗,这腿还没好呢,就敢徒步走那么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