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伤的严重,我捂着他的伤口,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昏迷,而我束手无策,不知道怎么帮他的时候。”
“他伤在胸口,那是心脏的位置,如果我不学医,也许我就不会知道他伤的那么严重。”
“那样,我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。”
“可事实是我学医了,而且学了好几年。”
“当时看着他的伤,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帮他,那种无助、无奈和无力是前所未有的。”
“庭霄哥哥脱离危险以后我一直在想,如果我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救不了,那学医还有什么意义呢?”
“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没想通,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,情绪就紧绷着放不开了。”
说到这里,温宁晚停住了话头。
剩下的事情她不说周云云也都知道了。
她情绪不好,顾庭霄直接给她办了休学。
自那之后,两个人不管去哪,顾庭霄都寸步不离的陪着她。
像连体婴儿一样,形影不离。
为了给足她安全感,甚至还提前办了婚礼。
拉回思绪,周芸芸问道:“现在想继续学习,是想通了?”
“嗯!”
“什么时候想通的?”
“生完孩子以后……”温宁晚笑容明媚的看着周芸芸,“在医院住了五六天。我忽然就想明白了。”
“医者不自医。”
“因为他对我来说太重要了,他受伤会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。”
“在我心里庭霄哥哥是陪我长大的人,他治愈了我青春期的伤痛,不光是我的爱人,更是亲人,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”
“当时那种情况下,我自己都没办法镇定下来,更遑论救他了!”
顿了顿,温宁晚吸了口气,继续说:“我把他看的太重,因为他受伤的原因导致我压力过大,想法偏激,思绪常常往死胡同里钻,心理出现了问题,这些我自己都知道。”
“我已经在努力克服了,现在有了孩子,一半的心思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,没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了。”
“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?我看你就是创伤性后遗症。”周芸芸啧了一声,进行精准总结,“你不过是被你家顾总受伤的事吓了一跳,还没缓回来罢了。”
“别说你一个被捧在手心里,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了,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,长这么大都没经历过那种事,忽然就发生了那种事,放在谁身上谁能不害怕?”
“而受伤的人又是你在乎的,害怕他出事,这不是人的基础反应吗?”
周芸芸一脸调侃的看着温宁晚,“就你家顾总,你的庭霄哥哥……”
“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他对你的在乎我都看在眼里,那是一点不比你对他的在乎少,甚至只增不减。”
“现在,你家里的事也基本都查清了,身边有他在,还有顾爷爷给你撑腰,贺家还有你妈妈的父母亲人,以后那不好的事情通通都会离你远去的。”
“现在的你儿女双全,家庭幸福,只要放宽心,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!”
温宁晚笑着点头,“现在,我能控制我的情绪了,我也相信慢慢会好的!”
两人在房间聊的热闹,浑然不知门口站了一个男人。
他并没有进房间,在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后,按原路悄然退了回去。
男人没有乘电梯,他指腹按着微红的眼角,踩着拖鞋,迈着楼梯一步一步向楼下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