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忆柳点点头,但是他意外发现,这些NPC都有意识地避开了这栋楼,他故意伸出头去盯着那个NPC,那个NPC发现他了,但还是没有上楼,追其他玩家去了。
田忆柳大喜,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冲着外面喊道:“快点进来这栋楼。”
不疑有他,其他玩家飞快地朝着这栋楼跑,只是已经有很多NPC蹲守在这里,等他们全部跑过来后,还是有几十个人被抓住了,目前只剩下他们一百多个人。
“好险,幸好我跑的比较快。”
“我有一个队友为了掩护我,被抓住了。”
“所以这里为什么他们不敢上来,这里是有什么让他们畏惧的吗。”
“我们不会是来到游戏的中心了吧。”
是不是游戏的中心田忆柳不清楚,他只知道,他们的大嫂在这里,有大嫂在,应该是没有意外的。
……
江暮舟一个个房间找出去,在这一层最末尾的房间找到了岑初,岑初就站在窗口,眺望着一整座虚妄成,仿佛他就是虚妄城的主人,掌控着所有玩家和NPC的命运。
比起这个,江暮舟还是更相信岑初是一个比较厉害的NPC,虚妄城的主人,听起来太扯淡了。
江暮舟上楼的时候岑初就已经知道了,只是现在他出不去,不能够亲自去接江暮舟,便乖乖在这里等江暮舟过来找他。
“哥哥,你可算是来了,我快想死你了。”岑初似乎忘记了前几日的嫌隙,走过去牵着江暮舟的手,带他看看外面的风景。
“哥哥你看,那里就是你们之前做任务的地方,是不是没想到,其实你们自始至终都是在虚妄城内,没有出去哦。”
江暮舟沉默地看着岑初,想了想,到底还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,而是直视岑初的眼睛的,“你告诉我,你究竟是谁?”
“我是谁?”岑初自顾笑了笑。
他是这个游戏的第一个玩家,也是第一批玩家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。
游戏说好的,赢了就放他走,但是游戏又出尔反尔,不但没放他走,还把他关在虚妄城里,游戏的运转,靠的是他。
一开始是游戏发现他身上有种无名的力量,干脆就把他困在这里,为游戏所用,他成了游戏的充电仓。
游戏,不应该说是游戏,更应该说是系统,维持系统运转的东西就是靠每个玩家身上的力量,每抹杀掉一个玩家,系统多一点能量。
其实根本没有玩家能顺利的完成任务逃出去,到最后都会被系统吞噬掉的,变成系统的养料。
但是很奇怪,系统根本吞噬不掉他,干脆就给他关在这里,每天汲取他身上的力量,可以说,他就是系统,系统就是他,他们完全融合在一起了。
每个玩家所谓的纯白空间,其实就是在竞技场内,所谓的游戏世界,也是在虚妄城内,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能逃出虚妄城。
虚妄城以前也是蛮漂亮的,像是一个国际大都市,繁华无比。
目前这废墟的样子,是岑初造成的,他出不去,干脆就拿虚妄城出气,竞技场是唯一的净土,因为他懒得去破坏,怎么说那里是他的出生地,有特殊的情结。
但是玩家越来越多了,多到岑初根本记不得住时间过去多久了。
要不是江暮舟问他,他都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东西了。
是啊,他是个什么东西呢,他连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。
岑初只记得自己来自一个很远、很黑、很阴冷的地方,那里就像是个无人的禁区,岑初走了很久才走出来,意外的被系统捕获,来到了这里。
他很不高兴,费了好大功夫才出来的,又到了一个要走很久的地方。
好在这游戏也有点意思,他就懒得追究系统的责任了,坏就坏在游戏要困住他,岑初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
江暮舟听完,下意识地问:“所以那些玩家全部死了,全部,究竟有多少人。”
岑初摇了摇头,“记不清了,死是肯定的,系统抹掉了他们在现实世界的生活痕迹,所以他们就算是回到了现实世界,也不会有人认得他们的,且不说他们根本就出不去。
所有的玩家,就像是肥料,不断地滋养着这个系统,所以这个系统的胃口越来越大,被迫卷入的人也越来越多。”
江暮舟遍体生寒,他怎么想过,原以为最起码还有五个人能逃出去,结果是全军覆没,一个不留,太残忍了。
也难怪没有人敢得罪岑初,他就是这个游戏的老大。
“也就是说,你早知道我会死,所以你才出现在我身边,想让我在死之前来一场艳遇?”江暮舟苦笑,死前能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似乎也不错。
“才不是呢,我就是喜欢哥哥才会出现在你身边的,不然你听,我的心脏都是为你跳动的。”
结果岑初拉着江暮舟的手搭在他的胸口上,并没有心跳的感触,很平,连起伏都没有。
岑初恍然大悟,懊恼地说:“差点忘了,很久之前我也死了,我不是人,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,哥哥你不会嫌弃我吧。”
“不会嫌弃,我怎么会嫌弃你。”江暮舟急忙解释,忽然有些无法直视岑初了,谁能想到岑初连人都不是,彻底变成了一个空壳子。
岑初拉着江暮舟说了很多话,几乎是把游戏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。
江暮舟也不想在做挣扎了,静静地听着。
直到游戏第五天快要刷新的时候,岑初才依依不舍地住口,遗憾地道:“和哥哥相处不到一天的时间,又要和哥哥分开了呢,真的好舍不得哥哥啊。”
“分开,为什么要分开,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死了吗?”江暮舟狐疑地道,他自己都不在意,岑初怎么那么在意。
“不是哥哥,是我。”
江暮舟一惊,蹭的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