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初人看的开,对什么都比较佛系,所以并不会在乎这些东西,知道就知道了,排挤就排挤了,难不成他们还能在知青宿舍把他给噶了不成。
魏源麻溜地把东西收拾好,其实就是草席一卷,腋下还夹了个枕头,东西并不多,“赶紧的,收拾快点,我以后就睡这儿了。”
那人还嗤之以鼻,嘁了一声,一副很欠打的样子,“你那么喜欢他就跟他睡一起吧。”
互换好床位后他才道: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,他这个人老怪了,简直就是个疯子,晚上你可别被他吓到。”
到现在他都忘不了昨天晚上他起夜的时候,看见岑初木着一张脸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,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,没有一点温度,他后半夜怕的睡都不敢睡。
他以为岑初就是故意针对他,但是他又怕岑初,不敢上去跟他理论。
(岑初:……误会,他就是咳得睡不着,有点生无可恋了。)
魏源冷笑,“既然你说的那么可怕,那床位就换回来了,这苦,我可不提你吃。”
那人往床上一躺,洋洋得意地道:“我就不,现在那个床位已经是你的了,你就好好睡在那里吧,哈哈哈哈哈。”
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,纷纷笑话魏源傻。
魏源起得翻了个白眼,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,兀自生闷气。
他不是在气自己为什么要傻乎乎的被人用激将法换了床位,而是气这些口不择言的人。
大家都是城里来的知青,接受过学校的教育,按理来说应该明事理,辨是非,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哪个土匪窝子里放出来的,除了吹牛皮说大话就什么都不会了。
一个个粗鄙,低劣。
魏源渐渐能明白岑初的心理了,难怪岑初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来往,原来是因为早就参透了他们的本质。
害,他还是差了点,没有一早看出来。
他们的话题从岑初是个倒霉的落水狗,到哪个女知青漂亮,再到村里头有几条狗,什么话题都说的津津有味,魏源听得直皱眉,用枕头捂着耳朵都还能听见他们嬉笑怒骂的声音,烦人的很。
明天去向村长申请一下还有没有空的房间,他搬过去住算了,和这些人住在一起,他宁愿去睡猪圈,最起码猪圈只是气味大了点,但是这些人是底子里就坏的透透的,散发着一股恶臭。
岑初一回来,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明显不对,连他旁边的人都换了一个。
岑初对他有点印象,没有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,还算是个聪明的人。
时间确实不早了,洗漱完之后岑初就累的不行,躺在床上直接睡觉。
魏源想打个招呼,但看见岑初脸上浓浓的倦意,也没有不识趣,决定明天再来。
每天上工都要花费大量的体力,除了吃得多,还得睡得好,所以知青宿舍没到九点就熄灯了,要火只能点支蜡烛。
蜡烛一个月只发一支,烧完就没了,他们也都不乱用,要不然等到要去上厕所或者停电了,就没的用了。
熄了灯之后大家早早就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