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理,他死了又有谁会在意,旁人不嫌晦气便不错了。
知青住在统一的地方,在村中央,陆川除外,他能干,再加上村长器重他,就给他寻了个住处,那家的男人早些年被征兵打仗,全战死沙场,英勇献身了,只剩下一个阿婆,前几年也去世了,房子就空了下来。
在村东,附近只有几户人家,陆川不介意,选择搬了过去,一个人住倒也清静,乐得自在。
他来这里三年了,每年清明都会去祭拜一下他们,可以说,他祖宗他都没有那么殷勤去祭拜。
把他送到知青的住所,陆川的任务算是完成了,他今天还没去地里,等会儿回去拿了锄头就得过去。
岑初一个带了四个包,一个包装的是衣服,其余的全部都是他的书本,之前在车上还可以放车上,路上有陆川帮拎着,现在,他一个病秧子,又摔残了,能不能上去都是一个问题,他只得把包放在门口,然后一个一个拿上去。
陆川发誓,他只是想看看岑初怎么样了,而不是想偷懒。
一眼看出岑初面临的窘境,陆川淡定地走回去,轻轻松松地拎起四个包,冲着岑初抬了抬下巴,道:“送佛送到西,走吧,我带你上去,估摸着你也是拿不动的。”
岑初道:“谢谢你。”
想到陆川调侃他只会说谢谢,他又重新说了一遍:“谢谢你,陆川兄。”
陆川莞尔:“不谢。”
新来的知青被安排住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,来这里的人都不是来享福的,条件自然是艰苦了一点,几平米的小房间,几块木板拼成的床,上面要睡十个人,只是用被子简单的隔开就算作是一个床位,翻个身都费劲,跟别提舒展手脚。
陆川默默的将自己跟岑初比了比,不比不知道,一比吓一跳,他已经是知青里面很高的了,没想到岑初居然还比他高了半个头。
主要是因为岑初身上有病,气血亏空,整个人面黄肌瘦,皮肉全都像贴在骨头上似的,瘦得吓人,就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身高,更甭提他现在全身上下脏兮兮的,如果说他是打外边来的乞丐,都会有人相信。
好在这一张脸长得出彩,不至于让人误会,即使是瘦成这让,都难以让人忽视他的脸,以及浑身上下的那不可以磨灭的贵气,以前是个小少爷没跑了。
既然周身带着贵气,那为何又瘦成这样,活像是被虐待了一般。
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正牌少爷不受宠,亲爹不管, 被后妈虐待的戏码后,陆川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岑初。
害,怎么会有人那么可怜。陆川再一次感慨,主动帮他把东西给收好,放在空的柜子里,锁上,他也没问岑初为什么带那么多书过来,都到这里来了,每日上工都累的够呛,哪儿还有心思看书,谁不是回来倒头就睡。
关于柜子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,村长也是下了点血本,给每一位知青都打了个柜子,附赠一把锁。
陆川把岑初的锁给他,叮嘱道:“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,别弄丢了,丢了就只能把柜子给撬开,也没有第二把锁给你,最好用绳子把钥匙串起来,戴在脖子上,其他人就是这么做的。”
岑初点点头,“谢谢陆川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