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初挑着眉,一副“我都懂”的表情看着屈寒枫,按照现在的情况,他应该先给屈寒枫一巴掌,然后再冷着脸质问屈寒枫是几个意思,还要不要过日子了,要是不想过就离婚。
但是他偏不,他就要用一副他都能理解的表情看着他,让屈寒枫知道,他们就是在完成屈爷爷的任务而已,然后等他任务完成之后,让屈寒枫后悔死自己做的傻事。
当年的年少轻狂都会被记录下来的,日后就是无限的社死。
“咳咳咳,这个备注忘记改了。”屈寒枫手忙脚乱地把手机给拿回去,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,还是心里有鬼,手心冒了好多汗,手机差点打滑掉地上去了。
屈寒枫有些狗腿地笑了笑。
岑初好整以暇地抱臂,抬了抬下巴,等着屈寒枫给他一个解释,要是今天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,那他就要开始造谣了。
#惊爆!那些年屈总爱过的女孩居然是他!!!#
#到底是谁,占据了屈总的青春和一整颗心#
#屈总不能说的那二三事儿#
标题岑初都贴心地给屈寒枫想好了,要是把这些信息给透露出去,他都能想象自己日后盆满钵满的画面了,畅游在金钱的海洋。
而且他现在也确实缺钱,岑初暗自懊恼,怎么全是给他安排的这样身份,难不成他就不能有个高大上点的身份吗,比如他也是霸总啊,跟祁灵一样也是能左右一个国家命运的大国师啊。
祁灵这样的身份多帅,再看看他多憋屈,每次都要吃软饭,他都吃腻了好吧。
岑初内心疯狂地吐槽时,屈寒枫也把备注给改好了,就改成岑青黛,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。
屈寒枫还特地拿给岑初看了眼,岑初脸上表情淡如水,屈寒枫也不知道他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。
“那你还要不要看我的朋友圈,还有别的。”屈寒枫小心翼翼地问。
前头开车的司机都听出来是什么情况了,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后视镜,真想亲自上场帮屈寒枫说话。
语言是一门艺术,前提是有脑子,有情商。
都这种情况还给人家看朋友圈,人家不抽他都是脾气好的了,一点眼力见都没有,那不得赶紧哄哄人家吗,让人家别生气,没有实质性的表示,画大饼也不会吗。
这男人给屈寒枫做的,实在是太失败了
要是他是岑初,这会儿都已经叫停车了。
还是岑初脾气好啊,木着脸摇了摇头,依旧扭头看着窗外,窗外的一棵树都比屈寒枫好看。
屈寒枫这纯纯自讨没趣。
屈寒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,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结婚照给屈爷爷看的,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坐着坐着被全家人给指责了的。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屈寒枫,全都在说结了婚就得收收心,得对人家小初好,不能让小初受委屈了。
屈寒枫一开始还能笑着点头:对对对,我会的。
接下来就是说岑初年纪比屈寒枫还小,现在岑初的家人都不在了,屈寒枫就是他最亲近的人,以后有事儿都得照顾着岑初,给岑初撑腰,要不然岑初以后连哭都不知道去哪里。
屈寒枫说他知道了,他一定会把岑初捧在手心里宠的,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,他就是岑初的家长。
如果司机要是在场,估计白眼球都能翻出来,给人家看以前喜欢的人的备注,还备注成那样,这婚岑初不离谁离。
说着说着,最关键的就是岑青黛的问题,以后不能跟她有联系,就差没有明着说他们两个以后要老死不相往来了。
屈寒枫欲盖弥彰地反驳道,他现在跟岑青黛就是朋友,朋友之间见见面不行吗,再说岑青黛现在都已经有男朋友了,怎么还会注意到他。
屈寒枫话音刚落,客厅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,屈寒栖冷嗤了一声,嘴唇上下碰了碰,无声地说了几个字。
岑初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机,世间纷纷扰扰,全都与他无关,他得准备着返校的事情,原本为了照顾爷爷,他还休学了,他还要申请复课。
“你们,你们全都看着我干嘛?”他们全都不说话,眼神一个比一个奇怪,大夏天的屈寒枫都觉得背后发凉。
他有说错什么话吗,他跟岑青黛只是朋友啊,难不成朋友之间都不能见面吗。
他跟岑青黛认识了那么多年,喜欢了他那么多年,岑青黛都看不上他,难不成还会看上他这个有夫之夫?
屈寒栖真想直接打包把屈寒枫给送到男德班去好好的学一学,什么垃圾言论。
屈母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最后只能歉意地说:“真是抱歉,当年那家医院也真是的,接生的时候也不好好看,小孩脑子还在我肚子里面都没能拿出来,搞得这没脑子的玩意儿净出洋相。
也是没办法,毕竟都养了那么多年了,感情还是有的,突然说扔了又可惜。”
屈寒枫:“……”
岑初特地从手机的世界里面抽出空来,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,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,又叹气又摇头。
“诶不是,我哪里这样,我要是脑子不好使,我还能管着这么大一个公司,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啊。”屈寒枫被岑初给刺激到了,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,在他的新婚老公面前说这样的话真的合适吗。
屈母没有否认,“也就这个你还行一点,让我跟你爸还能稍微轻松一点儿。”
屈寒枫怎么说都说不过他们,最后两手一摊,无可奈何地道:“既然你们那么不相信我,要不我们立个字据吧,要是我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岑初的事情,我们就离婚,我净身出户,财产全都给他,这样可以吧。”
屈寒栖第一个举手表决,“我觉得可以,你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吧,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拟合同。”
其他的亲戚也都没有异议。
屈寒枫打给律师的时候还嘀咕了几句,岑初不是今天刚来吗,难不成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,这么快就全都向着他,反倒是他跟路边的野草一样,随意践踏?
想是这样想的,签合同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在他那一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,动作干净利落,一点儿不拖泥带水。
他绝对有信心守住他的财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