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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爷爷,你先睡吧,我去给你倒洗脚水。”
闫宜修等闫富把脚擦干,顺手接过擦脚布,猫腰端起洗脚盆,边往外走边说着。
闫富看着他的张了张嘴, 犹豫的功夫,已经不见了他的背影!
“这孩子!”
闫富的眼角有些泛红,他想到要问孙子的话,不免有些犹豫,其实,从宜修兄妹能在柳家待了一个多月,回来还带了那么多的东西就能看出来,柳家人对依依和宜修还是挺重视的,说到底,自己想与柳家修复关系,大多是为了宜修,自己这房唯一的孙子,不过看得出宜修与柳家人关系很好,若是自己再多此一举的提点,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了,反倒让宜修、依依兄妹看轻了自己!
闫富叹了口气…
他们老闫家,自己这一房人口少,就志勇一个儿子,还有一个嫁到丰县的女儿,儿子与青娴的关系不冷不热的,不过,现在的人家不都这样吗?还不是照应过日子?
至于大房,闫富想到大哥那一家子,他们的人口倒是不少,四个儿子两个女儿,可是,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,也就大女儿志英嫁的好些,也是嫁到了丰县,这还是那年志英去丰县找刚结婚不到一年的女儿玩,两个人年龄相仿,在家时就关系好,那次去了,志英陪女儿去丰县食品厂接女婿下班,正好遇到厂里的几个与他玩得好的走在一起,其中一个就相中了志英,后来两个人还真就成了!
想到大哥,闫富其实挺郁闷的!
几年前,就因为自己没帮着大哥家的孩子在临市安排个工作,两个人就都闹僵了,老死不相往来那种,大哥也不想想,他在机修厂不过是领了个闲差,又没有实权,志勇也是,不过刚当上车间组长,更何况厂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他们爷俩哪有那能耐啊?
可是大哥那一家子就是不理解,尤其是大嫂更是阴阳怪气的指责他,话忒难听,当时刘翠花听不下去,两个人就吵吵起来,最后还动了手,连累志勇都受了伤,他一赌气连着四年没回去,就是给父母上坟,他都是一个人偷偷去的,就是不想碰到他们。
没想到去年,他去的时候被大哥堵上了,两兄弟在父母坟前说了很久,最后还抱头痛哭了一场,终于说开了!
但他没想到大哥还是没死心,两个人唠嗑,唠着唠着,大哥话里话外的就往安排工作上引,还想让他帮忙,却是给他大孙子安排个工作,不过这次说了哪怕是临时工也行!
那天,大哥铺垫了很多
“闫富,大哥也是实在为难了才求你,你说靠山屯老闫家就只有咱们这一家子,咱们这一辈现在也就咱们兄弟俩了,欸,要是小妹还在,咱们家还能多个亲戚…
你说就咱们哥俩了,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,要是还闹掰了,这互相都不来往了,以后有个啥事,能给对方撑腰的都没个人!
你大哥我没出息,当初要不是担心爹娘老了没有依靠,怕咱俩都上战场了,万一都有个三长两短的,爹娘岁数大了没人管啊,不然,不然大哥我也去了!”
闫富垂头听着,大哥说的情真意切,但他心里还是冷漠,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,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,当年说是为了爹娘,其实是大哥他胆小,根本就不想去。
这会儿听大哥的意思是当年要是他去了,那他也会落个好工作了,他家里人也会跟着去了市里,不会像现在这样,一大家子都待在这穷山沟里面朝黄土了!
大哥的意思是要不帮他就是对不起他,是这个意思吧?
闫富其实明白,大哥就是还想让他帮忙,在临市,他不敢保证,但在临县,也许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