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虞山之于覃三娘,要说什么深仇大恨,肯定是算不上,但要说一点儿过节没有,却也不是,毕竟自己也是在那人手里吃过亏的。而且,若是想要在和县扎根成长,他这一关是必须得过的。
人嘛,关关难过关关过!
“得了,你这铺子我要了,麻烦你联系这铺子的主人,办理过户的事儿吧。”覃三娘下定主意,便对那牙人说道。
没想到这夫人如此爽快,怪不得姜大掌柜这样势力的人,对她和颜悦色,牙人喜上眉梢,嘴巴已经快合不拢了,“哎,好嘞。夫人您稍等,我这就让人去通知。”
时下,买卖双方签订合同,可以去牙行也可以在店里直接进行,那原主人的住处想必距离此处不远,加上牙人也不想让煮熟的鸭子飞了,便急忙去门外找了个小乞儿,让他去通知。
这些小乞儿除了乞讨之外,也帮人做些跑腿的活计,定金一文钱,事儿成之后再得一文钱。他们熟悉县城的每一条街道,堪称和县活地图,雇佣他们来跑腿根本不用担心。
“阿娘,这店铺真不错!”大娃见到那牙人走了,高兴地上下前后又跑了一遍,他们家能买得起这么大的铺子,简直让他难以想象。
如意糕坊那是不算的,毕竟是司伯伯的房产,覃三娘并未告知孩子,如今糕坊也在自己名下。因为她还想着,若是司礼荏能回来,这糕坊还是要还给他的。
看着两个娃儿高兴的样子,覃三娘不由失笑,“伯谨,我瞧着你倒是不担心咱们的酒馆儿生意不好?刚才你没听那牙人说吗,这铺子可是开啥啥倒呀!”
说完,还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。
“是呀,少东家,说实话,我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,那陈记酒馆已经开了四五个月了,生意一直不错,走的都是高端路线,竞争力还是很强的。”曹文山忍不住了,便将焦虑说了出口。
大娃思考了一瞬,道,“阿娘,曹账房,做生意哪里有一帆风顺的?就比如那些个卖吃食的,都在北市一条街,那些茶馆儿和戏楼也是凑在一处开,想必越是有竞争就越是生意好。何况最为重要的是,咱们的酒好呀!这有什么可担心的?再说,这铺子又便宜又宽敞,就算是以后咱们不干了,租出去都不成问题。”
没想到大娃想的这么多,覃三娘倒是不由地对他另眼相看了。晓得娃子成长的快,可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快!大娃的分析,是有道理的,虽然不是什么大道理,但也说出了做买卖的重点,那就是硬实力。
“说的有理,咱们做生意的,最是讲究诚信经营,否则就算是你铺子再大、价格再便宜,也就只是一锤子买卖,留不住顾客。咱们的酒有这个实力,别说是陈记,就算是京都的大酒行,也未必就一定比咱们强。
当然,曹账房这样谨慎也是正确的,陈记走的是高端路线,生意好,说明他的酒还不错,我们需要做的不是回避,而是在质量上完胜他,经营策略上更加完美,这样就不愁开不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