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自缢,是他杀!”
果然,他就知道这覃娘子不一般!林长风微微一笑,拱手请教。
脱掉口罩和手套,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里,这东西还要继续消毒后使用,物资紧张不能滥用呀!
“王仵作验尸的结果确实与自缢很像,但是还有几分不同,有一种情况虽然是勒颈致死但是却可以扰乱视听,让人误以为死者是因自缢而亡!。”
“哦?恳请覃娘子不吝赐教!”王仵作这下真的存了请教之心,这尸体可是他亲自验的,死者的阿爹是个富户,给了他不少的好处,虽然验得他儿子确系自杀,但是他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,绝对不会让他冤屈的。
“凡被人隔物,或者窗棂或者林木之类勒死,伪做自缢,则绳不交,喉下痕多平过,却极深,黑黯色,亦不起于耳后发际。且下肢无血荫黑迹。这是鉴别两种死亡方式的要点。这位举人生前乃是被人勒死,之后伪装为自缢的。捕头大人可以从他生前去过的地方,重点在窗棂或者住所周围的林木之类的地方找寻,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。”
若说昨日夜里,王仵作对于覃三娘还有些许厌恶,毕竟那尸体是溺水而亡还是被人闷死后抛尸,对于一般的仵作都是可以辨别的。但是今日经过这么一遭,他便彻底服了,这妇人的本事精湛,怕是自己阿爹出山也只能甘拜下风。
覃三娘若是知道他如此想法,肯定会出言安慰,不要气馁,毕竟你们的时代还没有先进到如此程度,这自缢与勒死的区别最早也是南宋宋慈的<洗冤录>当中才有详细的记载。
既然不是自己的本事,覃三娘也不屑于藏私,反而她希望更多的仵作知道,更多的捕头了解,这样世间便能少许多冤假错案了!
从衙门出来,覃三娘走在路上,一直在思考,通过这上午的观察,王仵作肯定不是杀她的幕后指使人,那么老鸨会吗?自然也不会,毕竟她更没有理由。所以,杀她的人定然就是因为今天的事情,说不好就是杀死这位举人的凶手或者是帮凶。
同时,衙门里的林长风正思考着覃三娘的消息,昨日夜间竟然有人刺杀她,若是如此自己的身边那可是该清理了,这衙门里面还真是牛鬼蛇神都有了!
低头吩咐侍卫飞齐几句,后者便领命而去了。
现在尸也验了,只希望林长风能顺利地捉拿到凶手,否则自己恐有性命之忧。
好在,林长风听说了昨日的事情,便在自己周围布下了暗卫。覃三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百两银子和临安城的入城手牌,便觉得这个买卖实在是不亏!林长风是个讲究的!
就说这临安城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,现在免了这些后顾之忧,南行的步伐就更轻快了。
晌午回去的时候,只有吴氏在房间里绣花,说是要给两个小娘子做个小挎包,寻常的小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。
直到下晌,刘氏一行人才神采奕奕地牵着自家新买的马车回到馆舍。
小伙计看到这家人新买的高头大马,赶紧给开了后门,把他们引到马厩,还不要钱地赞叹了一番。
其实这马着实普通,比起那些战马或者是日行千里的马差远了。
但众人是不会介意的,马是精贵物件儿,有马车的人家都是有点儿家底儿的,就算是走在逃荒路上别人都要忌惮三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