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婶子是真能嗷嗷,从白天嚎到傍晚,等院子里上班的人都下班回来了,还在那嚎。
不对,或许她就是在等他们,瞧瞧,先前虽然在嚎,但是嚎一阵歇一阵,声音也没那么大,一见到大家下班回来了,声音直接高八度,所以刚才是省电模式啊!
“妈,你这是做什么?谁欺负你了?”李勇进了大门,看到李婶子躺在地上,慌忙跑过去要扶她。
“我不起来,我被一个小辈打了,我不起来,让我死了算了,我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诶~我的娘诶~老了老了还被人打,我命怎么这么苦啊~我不活了,我还活着做什么?我……我干脆一头碰死算了。”李婶子左右看了一下,一骨碌爬起来,就要去撞柱子。
李勇一把拉住李婶子,喊道:“妈,您干嘛呢?您告诉我,谁打的您,儿子给您报仇……”
李婶子抓着李勇的手,伤心欲绝的说道,“还能是谁呀,何玉芝她哥,一大早的,她哥趁着你跟你爸不在家,带了好几个男人硬闯进咱们家,把缝纫机给搬走了,说那是何玉芝的嫁妆,现在要离婚,得搬回去,那明明是我们买的,发票都在呢,娘诶,那是明抢啊,也没个人帮忙,他还打我呜呜呜~打我脸,你瞧瞧,脸到现在还红着,儿子啊,你妈差点被人打死了……”
这时,张大爷背着手站出来,看向众人的目光带着失望,严肃的问道:“李婶子说的是真的吗?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人,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别人闯进来抢东西和打人?都说远亲不如近邻,就是因为能互相帮助,谁家没点事,你们现在冷眼旁观,下次你们家出事了,还能指望别人帮忙?”
好些人都羞愧的低下头,金大妈不干了,李婶子属于三进院,她爱人是三进院的管事大爷,张大爷说这番话,把她男人置于何地。
“张大爷,话不能这么说,这要是生人进来,我们当然得拦着,可今儿来的也不是生人,李勇结婚那天,人家做的上座,李勇正经大舅哥,人说的也没错,缝纫机是聘礼,女方以嫁妆的形式带回,那就是嫁妆,娘家人搬嫁妆,我们有什么资格拦着?还有,打人这事儿,一个呢,小勇妈骂人在先,再一个呢,四个彪形大汉,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,还能打回去不成?”
众大妈婶子们听的连连点头,可不是,四个彪形大汉呢,而且是李婶子自个嘴贱,当着人家亲哥骂人,不打你打谁?
张大爷黑着脸,还想说话,就听王寡妇说道:“张大爷,您呢,也别在这说我们了,打人的时候,张大妈也在那看着呢,不也没说话。”
王寡妇是金大妈的铁杆,所以金大妈需要帮忙,她自然要立马站出来。
这下,张大爷的脸色更难看了,正好金大爷回来,就沉着脸说道:“老金回来的正好,既然是你们三进院的事,那就你们自己来解决。”
说完,甩袖离开。
苏秀秀趴在垂花门看热闹,被突然出现的韩金阳吓了一跳,捂着胸口问道:“怎么不吱声,吓死我了。”
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说说,做什么亏心事了?”韩金阳开玩笑道。
苏秀秀斜了他一眼,随即凑近他小声问道:“诶,你说,何玉芝真要跟李勇离婚吗?”
“这我上哪知道。”韩金阳扫了眼还在哭嚎的李婶子,“能不离当然是不想离,但是李家不低头,不离也不成了。”
苏秀秀点头,跟她想的差不多,不过瞧李家这模样,低头是不太可能了。
李婶子被回来的李爱国和李勇扶着回三进院,金大爷,金大妈还有林大爷他们都上了李家,问清楚情况,要真是何家欺负人,他们这些邻居也不会干看着,肯定会帮李家讨回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