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,御书房。
吴培低着头,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沉着脸,隐约可见周围低沉的气压。
“啪!”
是奏折掉在地上的声音,当今圣上声音里压抑着怒气。
“廖新荣真是好样的!他那个儿子也是好样的!要不是出了这事,朕都不知道,这京城之中,居然还有这等猖狂之人!”
“还有那个郑平,就是这般当这个京城的父母官的吗?!”
“那些御史,个个都是死的吗?!”
皇上骂完犹觉得不解气,直接伸手将剩下的奏折全部扫到地上。
“陛下消消气,切莫气坏了身体。”
“消气?朕要如何消气?那些学生都闹到朕的宫门口来了,还要朕如何消气?啊?!”
“他廖新荣是不是觉得朕不敢动他!不然岂能纵着他那个儿子那番胡作非为?”
前面那话吴培不敢接,只能道:“陛下消消气,此事可能是廖公子自己做的,柱国公估摸着不知情,陛下不妨将国公爷召来问问。”
皇上听了吴培的话面色好看了一点,想了一会儿,道:“罢了,就让大理寺去查,那群学生刚走,我就将廖新荣喊来,那群人指不定又要闹。”
如今闹成这样,天下人都看着呢,要是有一点不好,百姓指不定要如何说。
吴培陪着笑:“奴才瞧着刚刚小公爷说的就有些意思,这群学生也忒胡闹了一点,陛下何不告诉祭酒,罚他们一年饭食。”
皇上也想到了刚刚顾宴辞的话,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。
“他倒是天天给朕出些不着调的主意。”
此刻京兆尹府,郑平焦急的来回踱步,他怎么也想不到,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。
那日顾子晋他们来了之后,他倒也是有些犹豫此事究竟该如何办,毕竟那是镇国公府的公子。
但是事后镇国公派人来说,让他该如何办就如何办,话里话外都是不干扰此事的态度,他这才放下心来,决心做了就要做到底,一群学生能翻起什么风浪。
况且柱国公说了,就算有御史不长眼参他,也会替他拦住。
师爷也吓得不轻,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大人,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?”
郑平想起了什么,急忙问道:“国公爷怎么说?”
“国公爷说并无大碍,让我们不必担心。”
“我呸!”郑平面色难看,“他是国公自然是无碍,陛下总不可能冲他下手,但是我怎么能一样。”
他无权无势,若是要拉出一人顶罪,自然是他。
郑平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,他此刻一直在想,事情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。
最初他确实是不想管,所以不让衙役开门,想让那书生自己离开,后来因为沈予淮掺和进来,他不得不接下这个案子。
原本也没想好究竟要如何去做,毕竟两边都不好得罪,结果那个节骨眼上偏偏出了廖寒玉的事,他身为京兆尹推脱不掉罪责,为了平息柱国公府的怒火只能帮他们解决廖大少爷的事。
好不容易松口气廖逸奇那个蠢货又自己当众出了事,又将事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,如今那群学生又将事情彻底捅出来闹到皇上面前。
他此刻整个人都心如死灰,柱国公如今也不像是要保他的样子,他到底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