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下勒沁部叫阵,见炬陈关的大门迟迟未有大开之意,愈发嚣张。
叫嚣声、哄笑声不绝,尽显夷人的野蛮无礼。
“... ...出来啊,躲在城里做什么?早晚都有一战,难道要一辈子夹着尾巴吗!乖乖打开城门,跪在地上叫一声爷爷,说不准爷爷心情好,放你们一马... ...”契多手下的一个莽帅纵马上前,在城下不断徘徊。
趾高气昂挑衅着关内大军。
他们认定了炬陈关内不堪一击,经过昨夜的车轮战早已疲惫不堪,溃不成军。
这会儿只怕是在死撑,如强弩之末。
故而里面越是不出声,外面的就叫嚣越狠。“... ...什么天策营,什么姜家的,要我说啊,就是一群缩头乌龟!没有一个会打仗的,只敢夹着尾巴躲在城里!”
话音刚落,就引得城外围攻的西境众部狂笑不止。
“吱——”
炬陈关的大门突然开了。
就在西境人得意忘形之际,城内涌出大军向门外两侧列阵,丝毫不乱。
勒沁人正要上前。
只见契多抬手示意,让他们停在了原地。
契多皱着眉头努力向关门内看去,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,即便逆着光仅仅瞧出一个不清不楚的轮廓,连五官身形都不清楚... ...
只是那一种感觉,瞬间一阵寒意涌上了后脊,他像是受到威胁的小兽一般,不自觉地竖起了浑身的防备... ...
可心底里那股惧意,却愈发强烈。
大门内侧,一个身着主帅盔甲的身影骑在马背上,手中紧握长枪,枪头抵在地上,缓缓而出,化出一道火星子。
发出刺耳胆寒的声响。
身后跟着炬陈关内驻守的众将。
逆光而至... ...
城外的叫嚣声戛然而止,两军阵前鸦雀无声。
直到关内主帅勒马,停于城下。
禄参的马车距离两军对阵的中心较远,一直听着勒沁部的叫嚣摇头晃脑,无比惬意,直到那声音停下,两军无声... ...忽而心中一阵极寒之意。
发觉不对劲,禄参手忙脚乱从马车里钻出,在一阵掠起的砂石尘土间艰难望向炬陈关处。
挥了挥手却拂不去碍眼的沙尘,蹙眉而望,只见那道影子再熟悉不过。
顿时心中大惊,一步险些从马车上栽倒下来,车身猛晃。
心,凉了大半截... ...
“不可能... ...不可能!她怎么... ...她怎么还活着?她不是应该死了吗!姜晏宁为什么还活着?!”
无处发泄的怒火,让他崩溃又愤怒,无能地抓起车夫厉声质问。
可车夫又哪里会知道... ...
明明大局已定胜利在望,怎么就突然杀出来了个早就应该已经死掉的人?!
怎么偏偏... ...是她... ...
姜晏宁手持长枪立于阵前,昂首挺胸一如当年。
她轻挑眉尾,不屑地瞧着契多。
曾经,她在这里杀了契多的父王,今日,又将会在这里终结勒沁的一切。
清作,阿姐来给你报仇了... ...
“... ...不行。”恢复理智的禄参急忙躲回马车里,一双眼珠子来回打转,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疯狂想着办法,“我不能死在这里,不能... ...”
原来姜晏宁真的是诈死,这一战恐怕早已是他们算计之中,姜晏宁带着援军抵达,局势顷刻间翻转,西境胜算大打折扣。他不能陪契多死在这里!
趁着前面两军对阵一触即发,“走!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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