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南侯府得到消息,迫于情况紧急,姜侯尽可能“委婉”地告诉给曹大娘子,说姜晏宁出事了。
曹大娘子瞬间就慌了,衣服都来不及换,就急着要出门。
姜侯、曹大娘子,加上姜清仪和曾允娴,还有三哥儿姜清佑夫妇,第一波赶到了豫国公府。
曾允娴提着裙摆下车,片刻不曾停歇,直奔不成方园!
踏入主屋,上手摸了姜晏宁的脉象——
同样,皱起了眉头。
国公爷等候在门口,迎了姜侯夫妇进门,姜侯搀扶着早已经腿软的曹大娘子,三人打头走在最先。国公爷一边向他们说着宁儿昏迷前后发生的事情,一边领着他们往不成方园去。
“别担心,宁儿一向要强。以前也遇到过生死一线的时候,不都挺过来了吗。”姜清佑安慰着身旁的陆司遥。
跟在姜侯和曹大娘子身后,也赶向不成方园。
待众人赶到,曾允娴正将姜晏宁的手放回到被子下面——
“我宁儿怎么样了!”曹大娘子眼含热泪扑上前去。
秦大娘子和陆家姑母上前拦下了她,劝她要有个心理准备。
“曾姑娘。”陆司遥拉住起身的曾允娴,忙着询问结果,“我嫂嫂如何了?”
曾允娴看看陆司昀,又瞧瞧其他人的脸色,先摇了摇头,接着解释说。“早些我便说过,她是伤了元气的,要好好补补身子,或许能多活些时候。可如今耽搁得太久,再厉害的底子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,加上神伤... ...内气四泄,她昏倒之前可是因何事悲痛,大哭过?”
“对... ...”春杏答说。“大娘子好好的进宫去见陛下,可不知怎的,去的时候还好好的,回来人就不行了!”
一句“不行了”,顷刻间招致许多目光。
“胡说什么!”曹大娘子怒道。
“不要乱说话。”孙妈妈凑上来,将春杏拉到了一旁。
“想来,应是这些年心神过于紧绷,不敢让情绪失控,未曾放松过一刻。今日进宫... ...或许是触景伤情,一时悲愤难忍过于激动了,这便... ...”曾允娴来的路上试想过姜晏宁的情况。
她当时已经尽力将情况往最坏的地方想了。
可没想到啊,见着姜晏宁的时候真是被吓到了,姜晏宁的情况远比她预想的还要糟。
真是什么都凑在一起了!
连着生下阿难和五丫头,底子本就被掏空了,又赶上战事频多,前线吃紧。
曹大娘子提过,她生陆少薇的时候还遇险了,昏迷多日,醒来后拖着那样一副残躯就上了马,出关征战... ...
可谓是十成十的凶险!
她听这些话的时候都紧张到不行,但凡稍有差池,出了血... ...
后果不堪设想!
那已经不是掏空底子了,那完全是拼着寿数上的,不断在折损!
但好在,姜晏宁当时不论如何是挺下来的。
京里都在传,说先帝崩逝之时,姜晏宁身在前线未曾掉过一滴眼泪。曾允娴听着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陈明月还将她叫到跟前细问过,唯恐宁儿是受了什么刺激... ...
她那时便和陈明月说过,这可能是一种心里的病。
过于悲痛的情况下,人本身是会回避剧痛感受的,唯有如此才能保命。
姜晏宁当时面临的情况又是那般... ...
所以极有可能,是她出现了这种征兆以此保命。但出于本能的回避伤害,并不是真的不会受到伤害了,如果有一刻不慎释放了那些情绪,也会是致命一击。
如今,是两种最坏的结果,碰到一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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