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小时候的事,雍王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。
他也还记得此时。“当初年纪小,觉得你好玩,怕你就那么跑了... ...正旦盛宴刚一结束,我就带着桓婴跑回去取兔子灯,桓婴跟在身后一直吵嚷,让我慢点、慢点。可刚拿到兔子灯,想要亲自给你送过去,母后身边的宫婢就来了,说母后要见我。桓婴最懂我的心思,他接过兔子灯就去寻你... ...”
“原来是这样... ...”
姜晏宁也才知道,当年还有这样的一些事情。
“兔子灯还在吗?”雍王突然问起,不过接着又想到了什么。“也是... ...好多年了,应该早就没了吧。”
“... ...我出嫁的时候,春喜替我收拾嫁妆,把我玩的用的全带上了。唯独兔子灯,留在了我娘家院子里。我前些时候回去还看见了,明明放在了箱子里好好收着,纸酥了,灯骨也都裂开了。”她说。
确实是很久了。
雍王大概也可以想见,那是怎样的一幕。“你身边那个叫春喜的小丫头,一向都挺机灵的,她做的也没错,不该带去陆家的东西,留在过去比较好。”
可惜那个机灵的小丫头,如今也没了... ...
帐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陆司昀站在帐外,听着帐子里的人说话。
“... ...不过还有个有意思的事,春喜当初虽然没有把兔子灯带去陆家,但她糊里糊涂的把般若面具带了过去。有一次她把面具翻了出来,还为着般若面具跟百里岳吵了一架,春喜说面具是我三哥哥买给我的,百里岳却说面具是陆司昀的。”姜晏宁回想起当初给他们“做主”的那个场景,也觉得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。
“般若面具?”雍王问,“是我当初... ...从你手上抢走的那个?”
姜晏宁笑着点了点头,“对啊。”
“怎么会?你那个面具如今还在我手上,你怎么还有一个?”他诧异。
当年送给姜晏宁的兔子灯虽然熬不住时间的风化,可从姜晏宁手里抢来的般若面具,如今却还好好的收在京城雍王府的书房里。
姜晏宁怎么还有一个?
“这件事要说起来的话,那就长了。”姜晏宁无奈笑道,“当年的花朝灯会上,三哥哥四哥哥确实给我买了个般若面具,结果我转头就遇上了你和桓婴。你抢了我的面具偏让我去追你,可我追着追着就不见了你人,然后这时就看到一个人戴着同样的般若面具走来,我上前去拦他,怎料那人竟是陆司昀!”
说来可真是巧啊... ...
姜晏宁把接下来怎么遇到陆司昀,陆司昀怎么把她送到她家兄长身边,又怎么把般若面具送了她的事情,说给了雍王听。
跑丢的时候手里拿着个般若面具,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般若面具。
家里人不知道两个面具已经不一样了,竟还以为后来拿回来的,竟是一开始的那个... ...
雍王听完哑然失笑。
如今... ...
算是终于弄清楚了当年花朝灯会上发生的一切。
“原来,都是命啊。”
他告诉姜晏宁,那日本是溜着出来的,本想着见她一面,说说话就回宫。
谁知道她竟未把当时的约定放在心上,生生耽误了许久!
等见到她的时候,桓婴一直催着让他早些回宫,免得挨罚。他抢了姜晏宁的面具,让姜晏宁来追他作为小小的“惩罚”。
可不知怎么的,跑在前面一转头的功夫,就看不到她了。
正焦急等着,宫中宵禁时间已到,桓婴拼命催着他回去,还说会替他等着姜晏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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