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清佑让人替父亲取来了靴子,亲自送到了父亲面前,姜侯一门心思留意着帐子里的动静,唯恐有个闪失。
直等到姜清佑把靴子伸到了脚边,再次提醒,他才抬脚穿上... ...
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?”
姜侯愈发焦急。
姜清伦问,“要什么动静?”
“这妇人生孩子,总是要吵嚷两句,骂两句... ...喊上半天的。”姜侯向他解释,可又觉着这些事情和他说不通。“等谢媛生孩子的时候,你就明白了!”
一句话堵得姜清伦再也问不下去。
生怕父亲发现他和谢媛之间的问题,急忙低头掩饰。
这一遮掩的举动,却被姜清佑看在了眼里。
“... ...怎么也没个声音啊。”幸而姜侯的心思,全都在宁儿身上,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急得直问。
“父亲别担心,宁儿自小就是疼也不喊的性子... ...”
姜清佑上前搀扶姜侯,试图劝慰父亲安心。
毕竟宁儿是从小被曹大娘子打出来的——
那时她知道自己犯错了,也知道曹大娘子生气了,可任凭曹大娘子的“家法”一下下落在身上... ...咬死了牙,就是能一声不吭!
姜侯却说这是两回事。
“这生孩子和挨打怎么能相提并论呢?你们没当过女人,不知道这女人生孩子的险和难,不比上战场打仗轻松!女人要知男人的辛苦,男人也要知女人的不易,相互体谅才能长久... ...我姜家虽都是粗人武将,子嗣传承更是大事。没有后代,前面的人都打完了,这一门就算是绝了。所以我姜家的儿郎,不可小看家中生育的女子,人丁兴旺才是一门的福气。”
“是,儿子明白。”
“你们都应谨记,家门传承儿子、女儿、儿媳、女婿一个都不能少。不要说什么自己是武将、是粗人,挣来的那点功劳都是自己战场拼杀赢得的。我武将虽粗,决不能窝里横,你一走三年五载,若没有家里的人替你托着一切,你凭什么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拼杀呢。你要是在外面孬,回到家里充好汉,欺负女人孩子,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,不配做我姜家的儿郎!”
说完,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姜清伦。
“行了,我瞧着几位公子都是好的。”蔡医士出来打圆场,“侯爷就别总教训他们了。你姜家儿郎最出情种,你不知道啊?还是再耐心等等五姑娘这边吧。她不出声啊,八成是不想让守在外面的人担心——”
故意抬高了声音,说给帐子里的人听。
“... ...快了快了,快出来了。姑娘使劲儿啊!”莲萃急得一脑门的汗珠滴答滴答地掉。
肚里的这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偏偏早了些时日要出来。
要出来,又不乖乖地出来——
生生折磨得亲娘快咬断了牙。
陆司昀也劝,“宁儿,若是实在忍不住,叫出来一两声也好!”
姜晏宁却卯足了劲儿,说什么也不肯喊出来。嘴里叼着帕子,上下牙齿磨得嘴皮子见了血。
偏就一声不出!
直至破晓之际,婴孩的啼哭伴随着红日升起传来。
“哇”地一嗓子——
大营附近的群鸟腾飞冲天。红日初晖透过云彩的缝隙照耀而来,独那一束光投在了姜晏宁的营帐上!
“好兆头!好兆头啊!”
蔡医士大喜失色,指着这奇观向姜侯报喜。
众人皆喜。
莲萃将孩子抱了出来,“恭喜侯爷,又是个外孙!”
“好,好啊!”姜侯顿时大喜,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。
小心翼翼接过了刚出世的外孙,红彤彤的一个小娃娃,和那轮红日倒是相衬。
他抬头问道——“宁儿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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