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王殿下太过信得过我了,宁儿不需要我提醒,她是自己想到的。”陆司昀抬眼扫过了穆王的表情,接着说道,“我家宁儿向来不差,先前宫里的事情给了她启发,想来是一环绕一环,永无赢家——让她得到了领悟。此次算计,大致相同。”
所以,姜晏宁只要将这一次的主要线索代入到宫里的算计之中,她便不难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做... ...
穆王的表情着实让人有些心疼了。
“不愧是你陆司昀,教出来的学生。希望有一天,我们不至于站在对立面才好。”
他邀请过陆司昀许多次,也知道,宫里的各路人都邀请过他许多次,可他从未表态要和谁站在一起,即便是当今陛下... ...
曾经还纳闷,陆司昀怎会娶这样一位大娘子,年纪小又不懂事、脾气差、嚣张还跋扈,更甚的是,满京城里都知道,她姜晏宁不善读书。
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,她都不是最合适陆司昀的人。
姜晏宁和陆司昀,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。
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就是这截然不同的两种人,好像... ...今时今日,却格外般配。
说不上是陆司昀把姜晏宁教得多好,也说不上是姜晏宁改变了陆司昀。或许他们本来就是这副样子,不过是遇到的人不同,才激发了骨子里的本能。
宫里。
皇后从宫婢手上接过汤药,忽而想起了什么,抬头向云凝问道,“太子今日也迟了?”
昨日太子从陆家回来,便有些晚了。
问他什么,他也不肯说。
今日到了这个时候,却还未听得太子的动静,不知是否又晚了。
让她实在担心。
“没有。”云凝答说,“今日回来得早,您刚刚还在休息,在门外等了会儿,就回书房去温习功课了。”
“哦?”
姜晏宛有些惊讶,小太子回来后竟主动去书房温习功课了?
在陆家上了几天课,好像是不一样了。
云凝强调,“是真的。”
她明白皇后为何疑惑,因为先前她也有过同样的感觉,小太子好像自从被姨母教训过,逐渐就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再加上先前的事情,他为了保护承砚,居然当着陛下的面提出,愿与承砚一同承担惩罚。
禁足数月,可陆家的课到底还是要去的。
于是每日就变成了,早起梳洗,到陆家上课,回宫禁足温习,用午饭之前接受每日刑罚,再回书房禁足,直至休息。
从无怨言。
手上被打得都起了茧子。
“你若无事去看看他,给他送些汤水,别让他太劳累了。”说到底,姜晏宛还是担心小太子的。昨日,小太子回来得迟了,她以为是终于回归了本性,故意逃避回宫,可他回来后还是照样读书、挨罚,并无反应。
真让人琢磨不透... ...
闷头喝了汤药,苦得皱眉。可刚把药碗递给云凝... ...
“噗”地一口,喷出满地鲜血。
“皇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