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其乐融融的这一夜,宫里却出了大事。
皇后夜半不适,再次小产,虚弱至极。陛下急忙调来宫里所有的太医,就连向来胡闹的小太子也在门前站了一整夜,看着宫婢、太医在母后的寝殿里进进出出... ...
“殿下不必担心,皇后娘娘吉人天相,定不会有事的。”承砚站在身后安慰道。
小太子沉默着,望向天边圆月,心底满是怅然。
第二日,姜晏宁因昨晚害陆司昀在百里岳面前出丑的事,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帮忙誊写文书了,打着哈欠坐在书房里,一双眼皮子直打架。
“真是的,还有不到十天就要出征了,我该去大营里看看才是,却要一大早坐在这里... ...帮你抄什么,这... ...这又是什么呀?”
瞧着原文中散乱的笔迹。
这也不是陆司昀的... ...这是什么... ...又翻开扉页重新确认。
这是刑部的问讯纪要?
抱怨着,“这字写得还不如我呢。这是什么啊?什么意思... ...”
“是前些时候关于高公公的调查。你就快出征了,总要在出征之前帮我把这些誊写完吧?不然我这样子... ...”陆司昀说,十根手指的指间露在纱布外面,却依稀可见指腹中段的伤痕。
昨夜玩闹时他用指尖沾了胭脂,不得已只好重新更换纱布。
姜晏宁亲手为他上药包扎,一道道的伤口虽已结了痂,却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遍布手掌的伤痕,瞧着——心疼极了。
“这些,都要在出发之前,抄写完吗?”姜晏宁翻着手边厚厚一摞文书,瞬间头都炸了。
这些文书资料,她光读下来都觉得难,怎么写得完嘛。
“当然。”陆司昀给予肯定的回答,“不过,也不是全都得抄,你先抄着,我自然会告诉你接下来从哪儿抄到哪儿... ...至于我这伤势,恐怕再有两个月也未必就能恢复,这些要赶着交给陛下的,当然需要你来帮忙了。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,我还得再去想想,该拜托给谁... ...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姜晏宁最听不得这些了。
明知道她放心不下,却还总是... ...可事已至此,只好重新握起笔替他誊写。
只希望,皇帝姐夫看到她的字迹,不要太为难才好。
陆司昀得逞一笑。
他就知道,这一招拿捏姜晏宁最是好用。
在她出门前,给她安排这些事情做,她就没功夫去忙别的了,只好整日待在书房里替他干活。如此,也就有了更多... ...在她出征之前的相处时日。
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呢,要是,陛下能准许他作为随军家属... ...
然而,卢喻之的到来却打破了他们的和谐相处。
卢喻之此次,是来求药的。
有一味药材,只有姜晏宁手里有。
那本是曹大娘子所有物,却在姜晏宁出嫁之时,作为陪嫁一同到了陆家。
“大红珊瑚?”姜晏宁听他说得这一味药材,隐约记起,好像当初的陪嫁之物里,确实有这么一样东西。
“是。”卢喻之起身相求。“五姑娘,当初我受你兄长托付,也曾算是帮过你的。如今,便只能厚着脸皮来向你讨要这一人情,请您相借... ...”
“那般贵重之物,想来,也是曹大娘子特意留给自家女儿的。”朱小娘听着不忍,生怕姜晏宁就这么大方赠出去了。
那样一株大红珊瑚,世间罕见。
也不知曹大娘子是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弄回来,更不要说花了多少银钱... ...
只怕,是价值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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