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有一天,霜娘突然告诉他,说自己有了他的骨血... ...陆司徽当时整个人都麻了,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如果把霜娘带回去,自己的人生肯定就毁了。
以后他还有何颜面,出现在京城里那些士族公子面前,只怕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,他长子的生母竟然是一个... ...低贱的娼妓。
“... ...所以你就开始躲着她?”姜晏宁听完陆司徽的满心委屈后,无语得很。
震惊的同时,竟意外发现这所有的事,似乎都跟穆王有关。
“不然呢?”陆司徽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很陌生。
他完全变了一个人,变得... ...自私,矛盾还有卑鄙阴险。
“难道我要把她带进门,以后走出去就听人家告诉我说,他和我的妾室有过肌肤之亲,他曾是我长子生母的入幕之宾?”
霜娘的身子不干净。
他是知道的,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,他只当自己是霜娘无数恩客之一。
并没有想过以后——还会有什么来往。
沉迷在霜娘的温柔乡里,短暂地令他忘记了现实里的不快,他们嬉闹、暧昧、亲昵... ...像是爱人那般任由欲望交错,情意绵延,炽热的氤氲在纱帐里肆意蔓延开来... ...
他以为,他和霜娘在一起可以不必负任何责任。
可到头来... ...
霜娘竟敢有了他的骨血!
他躲着不见,霜娘还闹上门来,将他最后的颜面撕碎,同样撕碎的还有他虚伪的尊严,和他对霜娘最后的难以割舍。
姜晏宁知道,陆司徽走火入魔了。
年少练枪时,大哥哥曾经告诫过她,即使再喜欢一样东西,也不可钻得太深,执迷不悟。
有进有退,可进可退,方为上等... ...
她一直都知道,自己实在算不上有多聪明,但好在听劝,而且从小就听劝!
如今才明白,听劝,且有自己的思考,不自卑,不自贬... ...竟是这么大的优点。
“霜娘的事情,我既然出面了,就会管到底。只要你还是陆家的人,你惹下再大的麻烦我都得管... ...你可以不出面,我会把她的事情处置好,你无需担心。如果,你还惦记她和你们的孩子,也可以去庄子里陪陪她。”
只是她也知道,陆司徽现在把霜娘当做耻辱,应该是不会再想要去见她了。
“还有,对不住了。我确实不知年少时惹下的祸事,会让你受到牵连。今日知道了,还是要跟你道个歉的。你可放心,我会照顾好你的孩子,让他在乡下的庄子里无忧无虑的长大,不会受大人们的牵连。我帮他不是为了向你道歉,也绝不会因为你今日的话,就苛待于他。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,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的人生,不要因为憎恨他人,毁了自己最初的理想,留下太多遗憾。”
姜晏宁从房里退了出来,刚走了两步,身后的房门就关上了。
她回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心里惆怅不安。
“姑娘。”春喜上前安慰,能够感受到姜晏宁的失落,还是担心她会因此而难过。
“春喜,有这么一个人... ...不像是敌人,却总是出现在身边,出现在每一件事情里,搅得人心烦。很多人也因为他,变了,你说他是什么意思?”姜晏宁更加想弄清楚的,是穆王。
这家伙总在捣乱,可直觉告诉她,他又不是敌人。
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