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喜欢谢媛,觉着谢媛那性子,如果真的嫁给了四哥哥,恐将误四哥哥一生。
“我知道你没办法帮着决定,只是求你,在你四哥哥面前说些好话,帮忙撮合撮合。”
谁不知道姜家的哥哥们最疼的是她,她说一句顶得上旁人说十句百句。
只要姜晏宁愿意帮忙,谢尚书再去游说姜侯,事情说不定就成了!
姜晏宁一口回绝。“我不要,那谢媛刁蛮任性蛮横无礼欺软怕硬... ...从前就像你的狗腿子一样,趋炎附势攀附权贵,这样的势利小人嫁给我四哥哥,岂不误我四哥哥一生了?”
别的都能忍,唯独“势利”这一条——
姜晏宁不能忍。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,难道谢媛愿意嫁她四哥哥吗?
恐怕都不会正眼去看... ...四哥哥这位襄南侯府的庶子。
可张嫣却再三向她保证,如今的谢媛早已“洗心革面”,与从前不同了。
又见姜晏宁始终不肯松口,于是变换了话术。“... ...你还不知道吧,你四哥哥对谢媛也早就不一样了。宫变那日,他又在叛军刀下救了谢媛,谢媛扭伤了脚,还是你四哥哥将她背回去的... ...若是不信,你家女眷当时也在场,你可以问问她们是不是如此。”
看张嫣信誓旦旦的样子,就知道她不是在诓自己。姜晏宁心里没了底... ...
心想,是不是真像张嫣说的那般,四哥哥和谢媛之间的关系早已缓和,只是她并不知道?
她只好答应张嫣,会同四哥哥问清楚,如果四哥哥有意,姜家人自然不会阻拦。要只是为了姜家的颜面,也断不会因此牺牲四哥哥的一生。
而张嫣本也没想着,一次就能说服姜晏宁的。
姜晏宁的脾气,她可是比谁都清楚,见姜晏宁已经松了口,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暂时落了地。
此事急不得。
那日宫里好像真的发生了很多事,冥冥之中,天意注定。
姜晏宁挪了挪身子,肩上的伤使得她不能同一个姿势久坐。
一直绷着另一侧的身子,会格外辛苦。
张嫣搭手帮忙,却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。
笑得姜晏宁一头雾水。
“昔日我为雍王妃时,可是恨透了你的,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因为救我而受伤。也从未想过,我会像现在这般照顾你。”张嫣道出多年心结,从不否认她与姜晏宁最初斗得死去活来——就是私心作祟。
回想幼时... ...一个是侯府嫡幼女,一个是相府千金,京城里最常出风头的两位高门贵女,也是斗过的,因着各种小事,不休不止地暗暗斗气。
如今时过境迁——
“... ...那时候我不光恨你,我也恨极了兔子灯。”张嫣如今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,说得却是那般心酸,“他的书房里总是挂着兔子灯,又不许别人进,每年正月里,他都要亲手做一只兔子灯,即便送不出去。过节也做,闲来无事也做,挂了一屋子... ...我看着就生气。”
张嫣知道,那是雍王做给她姜晏宁的。
哪怕是她张嫣嫁了雍王,嫁了她自以为姜晏宁最想嫁的人,占了雍王妃的位置。
但那些无用的兔子灯,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,她输了。
即使姜晏宁退出了,甚至远走西境,她也彻彻底底的输了。她付出了所有的努力,想要讨雍王的喜欢,而姜晏宁根本就不用做什么,哪怕一个影子... ...就能让雍王丢了魂儿。
那时候姜晏宁走了,雍王的魂儿也跟着丢了。
“对了,那日我原想提醒你的,最初想要嫁给雍王的,并不是我... ...”
张嫣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告诉姜晏宁。“是杨妃,此人... ...你须得小心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