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宁儿没跟你说吗?”太子故作惊讶,随后又向姜晏宛“解释”,“先太子妃之前不是有求于宁儿嘛,她与宁儿也算是有点交情。吾思来想去,这宫里也没有谁跟她走得再近些,本想劝她打消殉葬的念头,这不是说不上话嘛... ...于是,就让人把宁儿接进宫,来劝劝她的。”
姜晏宛半信半疑地看向姜晏宁,“既是如此,妾刚刚询问宁儿的时候,她为何不肯直说呢?”
“... ...噢,那八成是因为吾拜托她的事情。”太子道,“吾同她说了,你现在怀有身孕,既然先太子妃未能救下,惹出了火烧西华苑的惨事。让宁儿不要将那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你,免得你担心。”
听到太子这么说,姜晏宛才稍稍安心,想来想去,这大概是最合理的解释了。
“宁儿,你也不必难过。你救过她了,已经尽力,她是何种结局便与你无关了。无论她好是不好,都不是你的错了。”
太子的话里,饶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。
不过,姜晏宛也算是松了口气,终于知道与小宁儿无关,就不再悬着一颗心,惴惴不安的了。
... ...
豫国公府。
“小娘!”陆司遥听得一些传闻,匆匆跑来。
却不成想撞见朱小娘正与秦大娘子一处,商量着姜家大公子娶亲,要送些什么贺礼。
“没规矩。”朱小娘瞧了瞧秦大娘子的眼色,瞪了陆司遥一眼,“遥儿,怎可这般无礼,还不快见过大娘子。”
“大娘子。”陆司遥毕恭毕敬地向秦大娘子行了礼,在朱小娘的注视下,不敢有分毫疏忽。
“罢了罢了,这是做什么。”秦大娘子招呼陆司遥坐到跟前来,“遥儿,你这样匆匆跑来,可是有何急事?”
陆司遥正要回答,看了一眼朱小娘。
却见朱小娘向她摇头,警告她不要胡言乱语。
陆司遥便不敢再说。
“这是做什么。”秦大娘子不满,觉着朱小娘此举,是在让陆司遥疏远自己一般。
“大娘子,我是想着,过了年——新妇就要进门了。家里总要有个规矩的,不然该让新妇笑话了。”
朱小娘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她是生怕被抓到错处,不仅自己受到刁难,还会连累女儿,将来她们娘俩都是要在新妇手底下讨生活的,在摸清那新妇到底是个什么脾气以前,总归是小心着些更好。
“倒也不必。”秦大娘子说,“姜家的五姑娘,不是个爱挑事的性子,你呀,不要担心了。”
“就是!大娘子,遥儿都跟小娘说了,未来嫂嫂那么好的性子,怎么会跟我们为难呢。可小娘就是担心,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,得罪了未来嫂嫂。”
陆司遥对姜晏宁的印象很好,不像自己小娘那般谨慎,她倒是觉得姜晏宁是个活泼大方的,定不会计较那些后宅里的细枝末节。
“遥儿说的对,你呀,一辈子都是这么小心翼翼的。”秦大娘子也是心疼她,朱小娘自打进门就是这般,始终是改不了的。
“姜家姑娘可能不在意,但我们不能凭着人家不在意,就不去做了。总还是小心些更好,她若是也如大娘子这般体恤我们母女,愿意多带遥儿出去走动走动,将来给遥儿找个好人家——我定是要亲自为她请尊菩萨回来,日日烧香拜佛,祈祷她长命百岁,无忧无虑的。”
说到底,朱小娘的一门心思,全都在自己女儿身上。
“放心吧,姜家姑娘进了我家的门,就是我家的人了。既是姻亲,如今的太子、太子妃,又怎会看着姜家姑娘的小姑子嫁不出去的。”
秦大娘子看出了朱小娘的心思。
陆司遥虽得家中宠爱,却始终是个庶女。
朱小娘是想借着姜晏宁与那位太子妃的关系,为自己女儿谋个好前程。
起码,做个正室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