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候赞同地点了下头,沉声回答:“老臣想的也是这里,安阳城虽然地势偏远,但山矿极其多,算是咱们漓国的矿物存储地了,且又临边界,能躲藏的山林较多,如果我是他们,首先选择的就是安阳城。”
沐白皱了皱眉,原来安阳城这么富,她突然就明白了当初和亲的变动了,溱木大概是查到她的封地是安阳,又不知从哪里听到她要回安阳的消息,这才临时改了主意吧。
“安阳城有烈火军吗?”
宁安候想了想,也皱眉道:“有应该是有,但只怕不多,毕竟那处离都城较远,烈火军大多数都分到了就近的府城,剩下的都去了与各国的边境处。安阳城山脉环境比较复杂,自带天然屏障,故军队较少。”
沉思许久,沐白决定让秋雨在安阳城探探路,于是立刻写了封信让燕无追的人帮忙跑腿。
对此,燕无追表示很郁闷,他好好训练出来给他赚钱的人,怎么就开始给人免费跑腿了?
第二日,太医们终于赶到,一同赶来的还有姜楠的母亲沈丘云。
大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并没有人喊累,个个一到现场就开始忙活着配药。
沐白将沈丘云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,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美貌女子,虽作妇女打扮,但沐白还是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了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。
沈丘云也谢过了她的好意,知道眼前这个公主刚刚才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,她并没有觉得她是个疯子,反而很是佩服她的当机立断,这个皇帝如果不被刀架到脖子上,只怕是绝不会让姜家的人再上战场了,她作为姜家人,如何能不恨呢。
“我来时已经查看过了,他们中的应该是乌疆的“迷虫蛊”,这种毒瘴只有在封闭的空间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毒性,将士们都是在外面吸入的,所以毒性不难解,方才我已经把解毒的方子给了那几位太医,此刻正在配药了。”
对于这位国公夫人的安排,沐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,不愧是国公夫人,办事效率就是高,根本不需要别人告诉她该做些什么,她自己就能安排好一切。
沐白礼貌地躬了躬身,“夫人办事自然妥帖,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,既然已经安排下去了,夫人便好好休息一下,恐怕还要多留夫人一两日,实在是对于乌疆的毒咱们都没有经验。”
沈丘云对她的行为有些惊讶,她记得这位公主以前可是目中无人得狠,就算是对她的儿子有爱慕之意也是不肯低头的,虽然之前听姜楠说她变了不少,见面了却还是忍不住猜测一下缘由。
“公主客气了,身为臣民,能为国效力是咱们的本分。”
沐白笑了下,“是我唐突了,国公府个个都是为国忧心的忠臣,夫人也当是女中豪杰。”
沈丘云认真打量了一下她,不动声色地问了句:“听楠儿说,公主与太后亲近了不少?”
沐白挑了挑眉,她倒是没想到姜楠还会跟他母亲讨论她。
“从前顽劣,不知父母之心,如今年岁渐大,懊悔不已,只能尽量弥补,谈不上亲近了。”
沈丘云像是安慰又像是试探道:“人都是需要成长的,公主能及时醒悟,太后娘娘想必很是开怀,公主就不必介怀从前的事了。”
沐白没回答,替她斟了一杯茶,然后才缓缓说:“自然不会介怀,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,夫人也是从二八年华过来的,想必比我更能理解。”
“公主真就一点没有小时候的想法了?”
“没有。”
沈丘云笑了笑,“是我多虑了,请公主不要介意,家中有子而立之年还未娶妻,心中烦忧,便与公主多说了两句,若是公主当真没有想法,那就当我没问吧。”
合着在这拉姻缘呢?
沐白顿了顿,从容不迫道:“夫人确实多虑了,世子人中龙凤,必能遇良人共度余生,安阳不过是人间俗人一个,配不上世子。”
沈丘云抬眼看了下她,淡淡道:“如此,那便是我错会了我儿之意了。”
你儿什么意?也妹人知道啊…
“世子向来对我都是避之不及的,夫人想多了。”
沈丘云叹了口气,喃喃道:“想不想多的,我是管不着他了,他这个榆木脑袋,得有别人敲醒,我敲破也是没用的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