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绾绾将“礼物”,往梳妆台上一扔。
露出了精致的小木盒里,那一条高定面纱。
看材质,应该是真丝的,朦胧轻薄透气。
挂耳的位置,用的是极细极美的金链子,尾端还坠着璀璨夺目、晶莹剔透的宝石。
曲莲见状,赶紧上前收好。
“王妃这是怎么了?多漂亮的面纱呀!”
苏绾绾又多瞅了一眼,确实是比她现有的所有面纱都好看。
可问题的关键是……
“宋衍他骂我丑!还说我戴面纱更丑!如今公然又送我一条这么漂亮的面纱,哼,其心当诛。”
“呸,呸!”
曲莲吓得赶紧上来捂她的嘴。
一边紧张地往窗外看,一边小声的劝道:
“王妃,以后可不能再直呼王爷名讳,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了。”
苏绾绾挑了挑眉,“好,听你的,小管家婆。”
“放心吧,窗外没人。”
自从上次,那狗男人将听墙角的李嬷嬷杖责之后。
芷兰院中的下人,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偷听主屋说话了。
苏绾绾随便寻了个理由,将曲莲打发了出去。
然后抱着那盆花,进了研究所。
很快便有了结果。
果然同她的预感一样,这盆角落里并不起眼的花,有问题。
虽然整株无毒,但夜间开放的花,带有淡淡的幽香。
长久的闻此花香,会让人身体惫懒,挑食嗜荤腥。
正对苏煜的症状。
虽然不是烈性狠药,可若是四季开花,天天闻,迟早身虚血亏。
轻则头昏晕倒,重则少年早夭。
谁能想到,堂堂侯府嫡子的先天不足之症,居然是被有心人,长期养出来的。
若不是当初母亲去世时,外祖父曾在灵堂上放下狠话:
“如果她们姐弟两个,在安宁侯府中再发生意外,老夫就算是拼了老命不要,也要先宰了许眉娘母子三人!”
恐怕姐弟两个,早就去和母亲团圆了吧。
弄清楚苏煜病情的症结所在,苏绾绾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。
原主唯一的弟弟,她一定要照顾好。
当天夜里,苏绾绾做了一个梦。
她梦见了六岁的苏绾绾。
小姑娘躲在屋檐下,看着血水一盆一盆地从产房端出。
母亲紧紧攥紧她的手,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弟弟。
看着床上毫无声息的母亲,还有旁边哇哇大哭的丑家伙,她害怕极了。
六岁的小绾绾,趁着府中人荒马乱,一口气跑出了府,躲进了观音庙。
她想求求观音菩萨,收回弟弟,还她母亲。
观音菩萨没听见她的祈祷,却有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。
她躲在桌案下面,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,那苍白无神的模样,像极了娘亲临终前的样子。
“小哥哥,你是不是也要死了?”
……
“王妃,王妃?”
苏绾绾听到声音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。
阳光已经透过窗户,洒进了房间。
帐外,是曲莲在叫她。
“王妃,时辰不早了,该起了!”
苏绾绾朝里翻了个身,哼唧道:“再睡五分钟。”
曲莲显然没听懂,“五分钟?”
“可您要是再不起的话,仙客来的早饭就要凉了。”
“放凉了再热,可就不是那个味道了。”
雕花拔步床上,苏绾绾直接掀开了被子,踢开了纱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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