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到了明府的门前,天已经抹上了黑。
有些人可以一直惦念着宴席上的事儿,下车的时候,还有些心不在焉,踩着脚凳差点身子一歪,摔下去。
闲荷吓了一跳,在及时伸手将人扶住了,明姿回过神儿,暂先按下心里的思绪,才踏了府门,就听着院儿里忽然传出阵阵的吵闹的声音。
明姿顿下脚步,停在廊上,看着院子里疯狂纠缠的两人,显然是没有要阻拦的意思。
闲荷替明姿拢了拢衣裳,小声道:“按照您的吩咐,查出容姨娘的那些汤药,是极寒的。”
闻言,明姿挑了一下眉梢,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闲荷,“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闲荷干巴巴的轻咳了一声儿:“容姨娘手段狠,给驸马爷是连着吃了这么久的,问过大夫了,说是会损害男人的…根儿。”
明姿扯了扯嘴角,容氏母女俩儿倒是手段都是一样的。
“那给容姨娘诊脉的徐大夫,咱们也将人扣住了。”闲荷小声的追说了一句。
明姿微微颔首,目光再次落在前头的对峙的两道人影儿上。
两位姨娘干架,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不敢过去拉扯,也是有几分瞧戏的意思。
容氏的嗓音极其尖亮,她那张扭曲的脸上,凶光乍露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!也配过来质问我?!”
“倘若你真的不心虚,那就随我去找驸马爷,大夫也在,好好看一看,这几天你给驸马爷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红玉冷笑几声儿,真的不害怕容姨娘,作势要过去,却被容氏一把掐住了手腕。
在接着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,容氏在此刻,像个疯子一样,疯狂的撕扯着红玉的衣裳,她尖锐的指甲在红玉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红痕。
很显然,在此刻比武里,红玉根本不是容氏的对手,当场被容氏摔在地上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,今儿个我撕烂你这张脸,让你以后都勾引不了男人!”
容氏脸色愈发的阴冷,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,抵在红玉的脸上,微微用力,便划破了肉皮。
红玉吓得已经忘了反抗,抬起头看着容氏的目光,那是彻骨的冰冷,冻的人遍体生寒。
不顾红玉的声声求饶,容氏手里握着簪子,狠狠地扎了下去,又用力一拉,深可见骨,鲜血染红了她的脸。
一道又一道,身侧的丫鬟们早就看傻了,容氏此刻就像一个魔鬼,在月色下衬的她更是让人觉得寒意入骨。
终于在红玉快要昏死过去时,闲荷领着几个婆子下来,将容氏从红玉的身上扯开。
红玉疼得不停的哀叫,她看着从廊上下来的明姿,忍着疼痛,爬了过去,紧紧的抱住明姿的脚。
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郡主!求求您!您可要为奴婢做主!容氏满心恶毒,这几日驸马爷天天留宿在她的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