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管笼子的几个小厮,手中都执鞭子,此刻,对面廊上几个锦衣贵公子,扬着嗓子,高声道:“掌柜的,怎么瞧着这几个人病怏怏的,我们若是买回去,可不要死了。”
原来之前手里拿着铜锣的人,便是这掌柜的,此刻,他连连赔笑道:“您放心,我保准儿他们活蹦乱跳的,真是有了毛病您只管找我。”
说罢,又冲着几个小厮道:“来,让贵人们看看货!”
几个小厮立刻会意,高高的扬起胳膊,甩起手中的鞭子,重重的抽在笼子上,笼子里的男人们,倒是还镇定,几个女人和孩子,便小声哀叫起来。
看着这一幕,或许有不忍的女眷们低头垂目不敢看,而方才叫嚣的几个贵公子,放声的大笑起来。
陈瑟瑟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,捏着帕子遮住口鼻:“这种人血腥气太重了,手上不干不净的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,都是做的杀生的事儿,谁敢买回家里去。”
明姿挑起了眉梢,语气不屑:“说好听一点是说陈姑娘怀里装着一颗慈善心,说的不好听一些,就是脑子不好使了。”
此言一出,陈瑟瑟蹭的一下立刻拍桌而起,转头怒目瞪着明姿。
“听说陈姑娘也是才回京都的,之前是在江南一带,那大概不知道北方的境况。”明姿捧起桌上的茶碗,抿了一口。
陈瑟瑟冷嗤一声,她虽然是才回京都不久,可也听说过玉昙郡主刁蛮任性,嚣张跋扈,要不是郡主的身份撑着,那就该是京都里最登不上台面的世家贵女。
“怎么,郡主坐在这里,嘴里高谈阔论,看来是胸中也有未遂的大志了。”陈瑟瑟挑眉看着明姿,她可不认为这个粗鄙不堪的郡主,能说出什么话来。
明姿眯着眼睛,虽然笑着,可那眼神却让人觉的冰凉刺骨,嘴里的话去利剑一般:“若是按着陈姑娘的话来说,他们不该造杀生,那只管让南疆边境的百姓们,受边塔人的欺辱,这里的将士们不去打仗,只是任由他们一路,打到了京都才好是吗?”
众人微怔,显然都没有料想到明姿会说南疆边境打仗这样的话,又都是女娘女眷,听着明姿的话,也不敢反驳。
“陈姑娘既享受着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换来的安稳,又一面嫌恶他们手上沾了血?”明姿转头,看着陈瑟瑟嘴角轻轻勾起,带出一抹嘲讽之意,“陈姑娘真的教养有方啊。”
陈瑟瑟一时哑然,一双眸子闪烁不定,有些忐忑地扫了明姿一眼,却不再说话了。
明姿脸上的神色渐渐淡了下去,算是给陈瑟瑟一个台阶,便道:“陈姑娘实在也是太看得起我了,我不过也是闺阁女儿,可没什么远大抱负。”
死过一回的人,总是看着挣扎求活的人,心中格外的痛楚,明姿绕过笼子里困着的那些人,他们骨瘦如柴,衣衫褴褛,头发也是乱糟糟的,脸上都是淤泥,根本瞧不清容貌。
明姿看着那群人,只见他们眼神坚定,明姿知道这是想要活下去的眼神,在战场厮杀过的人,更有求生的欲望,他们用低哑的声音,拼命的向着周围的王孙贵族们推销自己能干很多活,只为求一口饭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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