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戏志才不待几人回答,便走到郡守府外百姓中的一名老人家面前,蹲下,柔声问道:
“老丈,敢问你等为何聚集在此,可是有人胁迫于你们?”
见戏志才一身儒袍,举止间一股君子风范,被询问的老人,顿时回道:
“回大人的话,并未有人胁迫老朽等人。”
“老朽等人,皆是自愿,之所以聚集在这里,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不想见左大人,这么一个好官,凭白丢了性命。”
闻言,戏志才心中大定,暗想,没人胁迫就好。
但思及宇文成都方才所言,戏志才忍不住继续问道:
“那老丈,方才,你们当中,有人攻击我军士卒,这又是为何?”
被询问的老人,也知道,避不开这一点,当即如实回道:
“老朽不敢欺瞒大人,方才确实是我们不对。”
“但还请大人,念在他们,皆是一片赤诚,只为了报恩,对他们从轻发落!”
“报恩?”戏志才眉头一皱。
“对,就是报恩。“
”大人有所不知,方才那些人,皆是家中独子,本应征召从军。
”但左大人,念他们家中尚有妻儿老小,便寻了一个缘由,免了他们的军役,还不时寻些好差事,给他们做,让他们能兼顾家中妻儿老小的同时,也能有一份收入,维持家用。”
闻言,戏志才对这位左彬,顿时生起好感。
但戏志才也同样清楚,此时已方的战略战术实施,都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,不能在此久拖,当即继续劝说道:
“老丈,虽说如此,可这也并不是,你们拦在这里的缘由?”
“你们可知,你们这样做,不但保护不了,你们的左大人,反而更容易,让你们的左大人受到伤害。”
戏志才此话一出,人群后方顿时有人,站起来说道:
“侯老,别听这狗官的,这狗官就会骗人。”
“对,二狗子说的没错,不管怎么样,今天左大人,我们保定了。”
顿时人群中,一大片人,站起来出言反对戏志才所说的话。
见状戏志才虽有心想继续说些什么,可却被宇文成都,上前带走,劝道:
“军师,某家心知,你和岳帅都爱护百姓,体恤他们的不容易。”
“但此时,群情激愤,很显然,光靠嘴说,已然无用。”
“可是…”
戏志才还欲再言,宇文成都却不待其把话说完,打断道
“军师,你难道忘了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嘛?”
闻言,戏志才心中纵有千般言语想说,可却也知道,因小失大,无疑是最愚蠢的事情。
眼前郡守府的上千百姓,固然需要同情,可自己身后的士卒,又何尝不是普通百姓出身。
若是此时不能及时决断,影响到全盘战术的实施,那届时死伤的又何止上千人。
一念及此,当即戏志才就想开口让岳飞发兵,将郡守府外百姓,强行拉开。
可就在这时,郡守府门突然大开。
岳飞,戏志才,宇文成都等人注目望去,只见左彬穿着常服,和一美貌妇人,从中走了出来。
且二人面色从容,一如往常。
见状,戏志才,岳飞互相望了一眼,都没有说话,但眼中意思很明白,那就是都想看看,左彬打算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