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映雪朝着远处的人瞧了一眼,这才凑近了春花耳旁小声道:“嫂嫂你不知道,朝雨哥哥可受欢迎了!”
“铺子门口的人不只是来找四哥的,还有好些是来找朝雨哥哥的呢!”
“不过也是!朝雨哥哥人长得好,办事也可靠!有人想要朝雨哥哥当女婿也正常!”
春花看着笑意盈盈的苏映雪,忍不住打趣:“也不知道玉书知道你这么夸朝雨,他会不会吃醋!”
苏映雪听了这话笑眯眯摇头:“不会的,宋哥哥大方着呢!才没有那么小气!”
龙腾国的寝宫内,香雾缭绕。
苏映雪口中大方的宋玉书在桌前看着那封凤鸣国来的书信坐立难安。
他提着笔尖,却不知该如何下笔,直到纸上晕出一朵朵墨花才恍然回过神。
英挺的剑眉下,宋玉书的视线落在朝雨二字上,一双浅色的凌厉眼眸中隐隐透着担忧。
最近这几年,苏映雪的书信上多了个名为朝雨的人。
虽然还没见过,但听着苏映雪描述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,宋玉书就心里一阵酸涩苦闷。
一旁服侍的老太监知道自家主子有个心上人,他打眼一瞧那凤鸣国的书信心里更是猜出了几分!
老太监出声:“主子可是有什么忧心事?不如说给老奴听一听?”
宋玉书手指轻叩,并未回答,而是问道:“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?”
老太监自知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可以随意揣测的,便开口应道:“都已准备妥当,都在库房里存放着呢!”
宋玉书点了点头,思绪却一下子飘到他刚到龙腾国的时候。
几年前,龙腾国老皇帝一死,无论是虫是蛇都想坐上皇位。
虽然早就打点好一切,可突然的暴乱还是让宋先生和年幼的宋玉书措手不及。
内忧加外患,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,龙腾国就已经成为了一盘散沙!
短短几日宋玉书就消瘦了大半,可提笔写书信,还是会写上‘安好,映雪妹妹勿念’。
直到去年开春,宋玉书刚想要起身前往凤鸣国,手底下的人又突然上报,说龙腾国内那可以让人陷入幻觉中的药物开始泛滥成灾,百姓苦不堪言。
宋玉书开始顺藤摸瓜,一连抓了几条大鱼后,将那些害人不浅的药一并处理掉!
日子恍恍惚惚,他这才乍然发现,竟又过去了一年!
“玉书?”
耳边传来的声音一下子让宋玉书回过神:“爹?您怎么来了?”
宋先生顿了顿:“阿福说你这几日寝食难安,就想着过来看看你。”
宋先生说话声音淡淡的,比起从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。
他身上依旧是淡色长衫,背脊挺直,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文人气质。
宋先生为人冷淡,唯有对着自己的儿子才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暖意。
宋玉书抿了抿唇角:“阿福什么都担心,就连宫里的猫都惦记,您不必什么事都问阿福。”
阿福就是时常陪在宋玉书身边的老太监,他人老了,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锐气,瞧见什么都心疼,恨不得宫里的老鼠都要给撒点糕点渣。
宋先生点头,又忽然道:“阿福不说我也知道你有心事,我是你爹,这点事我还看得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