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众人在南阳侯府的正厅里,齐坐一堂之时。
杜幼菱陪着华容郡主坐在屏风后面。
毕竟华容郡主今个儿可是新嫁娘,这红盖头新郎官还没掀的,自是要避着些人的。
正厅上首坐着的南阳侯,此时怒不可遏,一双虎目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“刺客”!
原来这刺客不是别人,正是被南阳侯府逐出家门的纪晴雪!
此时坐在上首另一侧的南阳侯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大女儿会做出这种事。
她期盼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纪晴雪,甚至语气里带着希望:
“你是哪家的姑娘?又或者是谁家培养的刺客,你不是晴雪对吧,你只是和晴雪长的有些像,对不对!”
说到后面,南阳侯夫人死死盯着纪晴雪,只希望从她嘴里吐出两个字:不是。
可是纪晴雪早就恨毒了纪家人,怎么可能让她母亲如愿呢。
“呵呵呵,南阳侯夫人是富贵日子过多了,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?”
“哦,说来,南阳侯夫人本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不是吗?!南阳侯三千两银子就将我打发出了京城,你这个做母亲的,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,也从未给我求一声情不是吗?!”
“你……你!”南阳侯夫人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纪晴雪击的粉碎。
“砰的”一声,南阳侯将手边桌子上的茶杯用力磕到桌面上,发出大的动静,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里。
他一双虎目中的怒火,此时已经被压了下去,眼神幽暗,像深潭一般。
话语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:“我就想知道,你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,谋害郡主,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?!”
纪晴雪对待发落自己的南阳侯是对最痛恨的,当即一双眼睛带着红血丝死死盯住南阳侯。
随即,癫狂一笑:“我当然是……想要拉整个南阳侯府陪葬啊!”
说着不管其他人的震惊,纪晴雪整张脸都扭曲了:
“凭什么我被施舍一般拿了三千两银子,就灰噜噜地滚出京城,你们却在这雕梁画栋的南阳侯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啊!凭什么!”
“凭什么,纪凌尘一个嫡次子能娶到郡主,凭什么那件事就被你们轻飘飘的揭过去了!除了牺牲我一个,你们所有人都过的好好的,甚至比从前更好!凭什么啊!”
“我也是公侯之女,凭什么就带着寒酸的三千两银子,滚到偏远的府城,嫁给一个腌臜的侍卫啊!凭什么!”
“我应该嫁给探花郎,世家子,朝中新贵,成为一族宗妇,过着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!凭什么被你们丢到那鸟不拉屎的地界,身边都是一群刁民,还委身那个腌臜的丈夫,凭什么啊!”
南阳侯没想到,自己曾经也宠了十几年的女儿,会这般死不悔改,丧心病狂。
纪晴雪看着南阳侯看她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一个“脏东西”,更是火大,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怒火都点着了。
“纪峰,你这个虚伪,比老虎还毒的武夫,你既然这般不念父女之情。我就要拉着整个南阳侯府去死!今日我没杀了华容郡主,没让你们纪家满门抄斩,是我棋差一着。”
“但是,我告诉你,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恨不得你们去死!”
“孽子!”南阳侯再也忍不住,大踏步从座椅上走了下来,一耳光将纪晴雪的牙都打掉了一颗,混着血一起吐到了地上。
“孽子,我们生你养你十几年,哪里对不起你!当初要不是你自己糊涂,瞒住父母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丑事,又哪里会将你逐出京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