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卢太医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温大人,令弟这……从脉象看,是有喜了。”
“啊?!”
温辰张大嘴巴,因为太过震惊,只发出一个啊字。
卢太医也觉得诊出一个男子有喜脉,这件事很荒唐,可是一想,温府的管事也说,白天请了好几个大夫,都是摇了摇头,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,不发一言的就走了。
也越发断定,自己这没诊错脉。
“只是至于钟意小公子怎么有了喜脉,这,在下实在医术不精,不知缘由啊!而且,温大人,在下这次给钟小公子把脉的结果,你千万不要往外说啊。
以我的诊断,那喜脉八成就是真的。只是男子有孕,毕竟是世间奇事,为了钟小公子考虑,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至于,钟小公子的喜脉,要是温大人不相信,也可将今日上午给钟小公子把脉的几个大夫一一试探过去,也许,温大人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。”
一口气说完,卢太医站起来,就想走。
温辰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,就听到卢太医又飞快扔下了几句“孕夫”需要注意的事项,就背起药箱,像是后面有狗追着一般,飞快地走了。
就连在后面要相送的温府管家,都没赶得上。
温辰晕乎乎地去到内室,去看钟意。
在看到钟意已经和牧赞交代玩“遗言”之后,要和自己这个表哥交代一下“遗言”了,才如梦初醒地说:
“意哥儿,你不是得了绝症,太医把脉出来……说那是喜脉!”
!!!
牧赞心神俱颤,突然看向伏在自己膝头的钟意。
谁知道,钟意听到这话,先是震惊,随即就是狂喜:“嗷!那生子果粉果然神奇,男子吃了居然真的能怀孕!”
处在激动中,还没真切意识到自己怀孕的钟意,只顾感慨那生子果粉果然像是那两人说的,神奇无比。
却没有注意到,被他这句话,震惊地立在原地的温辰,以及已经惊呆了的牧赞。
……
杜幼菱听完温大哥说的前因后果,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表情了……
只是想起那个叫钟意的小公子,听温大哥说的,就挺想结识他的。
“温大哥,那后来呢,钟意小公子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呢。”
听到这话,温辰估计想到自家傻表弟,等激动过后,真正明白自己怀孕了之后的神情,忍俊不禁。
“啊傻小子,一开始只顾得感慨生子果粉果然神奇,真的能让男子受孕,
等意识到他肚子里已经有了一条小生命的时候,一下子哭了。胡言乱语的,一会儿开心,一会儿害怕,一会儿说自己还在梦里。”
“倒是把牧赞那小子弄的手忙脚乱,一会儿去哄,一会儿还要和钟意一块指着肚子威胁,不准闹爹爹等等……”
温辰说到这里,心神晃了一下。
自己的小表弟与牧赞之事,在小表弟十六岁的时候,就写信告诉过自己。
那时候,正是唐子乐刚开了窍,他们刚在一起半年,子乐却有一天,突然过来说要“分开。”
因为他不敢沉溺其中,想着两人都是家中独子,没有那任性的资本,只说两人“还是做兄弟的好,其他,没未来”。
如今四年过去了,他们分分合合十几次,两人都知道彼此离不开对方,却无法抗衡这个世界,无法不管不顾不顾念长辈。
他们都清醒地认识到,他与子乐,就像子乐曾经悲观地想着的那样,终究是没有以后的。他们饮鸩止渴一般疯狂地爱着,一边却悲观地在心里,一边又一边强调:
等他们承受不住,父母长辈浓厚的失望所带来的愧疚感之时,就是他们彻底分开的日子。
如今有了小表弟误打误撞的这件事,他好似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看到了破天的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