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鲩书院初代夫子的《命元》记载,可怜璀汉神朝末帝,虽遇贤妃,终不逢时,否则亦可称为家话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四十九年夏,帝与两妃俱身陨……世家谋反,边军大乱,天下始处处烽火,易子而食,民不聊生。”
“帝”指的就是刘厉帝。
许宁的话到此结束,剩下的事大家都知道,在天下大乱五十年后,本朝太祖重收拾旧山河。”
他笑着环顾一圈。
“不知道白鲩书院初代夫子、《起居注》和方大儒的记载,与你们看的那些伪史如何?”
“他好歹也算是一代明君,结果在身陨区区五十年内,就从贤明变成了酒池肉林,沉迷渔猎的暴君,昏君。”
“你们这些世家宗门,编造历史可真是一把好手啊。”许宁感叹道。
在斩杀匡颚之时,武承志就告诉过许宁。
他们这些世家,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,是可以任意颠倒黑白,指鹿为马的。
在场众人听完许宁的话,统统一愣。
“白鲩书院初代夫子,说过这样的话吗?我怎么没见过?”
“方大儒……嘶,开创星罗谷的那位,陈大儒的祖师……”
“璀汉神朝的《起居注》,许宁是怎么找到的?”
“……”
许宁笑骂道:“看看目前天下间流传的,所有关于刘厉帝的记载,酒池肉林,炮烙蛇窟……哈哈,刘厉帝如此,熵末帝如此,古哀帝亦是如此。”
“我就纳了闷,怎么每一个末代皇帝,都有相同的爱好?”
许多人默默的回味着许宁的话,不得不承认,他所说的,才更像史实。
世家的史书,如同编纂的故事,一股脑把能想起来的大罪,全部推到他们身上。
女皇端坐在高位上,突然意味深长的说了句:
“前朝的《起居注》是朕给的。”
轰!
如同被引爆的炸药,顿时震的许多人神志不清。
每一个皇帝身边,通常都有史官,负责记载皇帝言行,名为《起居注》。
如果说《起居注》是正史,各大世家记载的就是野史。
前朝《起居注》失踪后,他们除了惋惜的同时,别无他法,却没想到,这东西就在皇家秘库里。
众人议论纷纷。
“不可能!”王文状若疯狂的拿着纸张,一字字、一句句的来回读着,披头散发,双眼赤红。
“我自幼读史,书上记载刘厉帝乃残暴之君,两妃亦是祸国殃民之辈,怎么到今天变成这个样子?民间甚至有歌谣为证。”
“刘厉帝,荒而淫,强纳淑妃至国乱,淑妃者,人不淑,巧言令色坏国祚……”王文的唱曲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许宁的这一番话,如同釜底抽薪,直接斩断了他的理论依据。
连世间关于刘厉帝的记载,都是假的,他们又那什么指责许宁和陆离簪?
顶多只能叱责一声,道德有缺罢了。
“唉,王文。”陈大儒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还记得前段时间,你来见我的时候,我让你静下心来,重回星罗谷,再读史书吗?”
他悲哀的看着徒弟。
“结果你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理也不理,扬长而去,至于他手中祖师的记载,是我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