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他进来。”书房内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。
封不青努力平复情绪,走到书房内。
只见一位方正脸男子坐在椅子上,长须冷面,正是云乔州郡守。
封郡守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,画着云乔州附近的数州,其中以云乔州为中心,恰好干旱的六州画了一个大圆圈。
与此同时,六洲之内,一点点红墨,如蛇状匍匐。
在封不青进来的瞬间,只在眼角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,就见封郡守卷起地图,眼睛一眯,靠在椅子上,冷漠道:
“你过来做什么?”
封不青握拳:“父亲可去了我院子,取走了所有灵玉钱?”
封郡守倒也干脆,直接承认了。
“是我拿的,又怎么了?”
封不青质问道:“这是孩儿以名誉做抵押,才换到了灵玉钱,为的就是接下金银酒的生意,父亲将所有灵玉钱都取走了,孩儿怎么办?”
“郡守府正值紧要关头。”封郡守将儿子的话,视若耳畔风:“你享受了这么多年权贵生活,是时候回报家族了。”
封不青顿时感到心寒,眸子一抬:“如此一来,孩子岂不是要做无信无义之人,日后如何在云乔州立足?”
封郡守冷冷一笑:“只要我们计划成功,不要云乔州又如何?”
“计划,又是什么狗屁倒灶的计划!”封不青脸色铁青,握住拳头上前两步:“你,大哥二哥都知道,就我连你们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,我就像是个外人一样。”
封郡守目光一冷,“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?滚!”
封郡守袖袍挥动,强烈的劲风从袖子里喷出,如同炮弹一样,砸到儿子胸口上。
“哇”的一口鲜血吐出,封不青滚到书房外,虚弱的倒在地上。
浑身气血翻涌,五脏六腑无处不痛,可是比这更痛的,是内心,他简直不敢相信,这是他父亲。
以前虽然更看重两个嫡系儿子,对自己也还算疼爱,何至于此,一言不合,直接出手。
……
“回许大人……”师爷擦着汗水,向许宁禀告。
许宁抬手打断:“以后还是叫许管事,为防隔墙有耳。”
师爷赔笑道:“是我考虑不周,许……许管事,您让我打听的事都打听清楚了,郡守总共有三个儿子,大公子和二公子常随郡守任职,可是为人骄傲,听说时常犯错。”
“唯有三公子颇有贤名,近些年风头日盛,才传出有夺得继承人之位的说法……”
许宁正听师爷汇报,突然从客栈外闯进来一个人,风风火火的跑进来。
许宁立马打断师爷的话,向来人笑着走去:“李兄,你这么着急干嘛?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吗?”
李璟一把拉住许宁胳膊:“快跟我去劝劝封不青吧,他昨晚到了月白楼,已经喝了十几坛酒,醉倒人事不知了。”
许宁瞳孔一缩:“等等,我告诉秀秀一声。”
“哎呀,没想到陆姑娘连片刻都不舍得离开许兄, 也是,最近云乔州乱糟糟的。”李璟先感叹了一句,随后看到陆离簪冷着脸下楼,顿时感到刺骨的寒意,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,立马改口。
一行人驾着马车,快速向月白楼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