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簪眼睛一眯,显然自己看过那些书的事,他心知肚明,声音很冷的拦住许宁:“二阶炼气士了,一夜不睡又有何妨,今晚打坐吧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……
翌日。
天色大亮。
许宁正在吞吐朝霞紫气,三平县的师爷驾着马车赶到村口,翻身下来,羡慕的看向许宁:
“不愧在皇族子弟门下干活,他们果然大方,我给李县令干了二十多年事,一枚道种都没有,他这模样分明修为深厚,估摸着和李县令差不多,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资源。”
在师爷后面,还有五辆马车,由家丁驾着,上面载满了各种礼物。
许宁依旧坐在黑水泽边一块巨石上练功,毫不在意师爷观看。
直到紫气退去,许宁才睁开眼睛,感受着精进一些的凝精之窍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师爷点头哈腰的小跑到许宁身边,双手奉上请柬:“刚刚见许管事在练功,不敢打扰,这是县令大人派我送来的请柬,今夜在府邸设宴,恭候许管事赴宴。”
许宁收下请柬,不在意的摆摆手:“我会准时去的。”
“下官告退。”师爷特别懂事的正面向着许宁,直到离开数丈距离的时候,才转过身体,指挥着家丁:“你们几个,将县令大人和我送给许管事的礼物,搬下来。”
昨夜分发了赈灾粮,今天马车上除了送到许宁屋子的珠宝衣服。
还有送到陈苗门口的婴儿衣服、摇篮、甜点。
考虑到干旱已久,甚至还有油盐酱醋和几大缸清水。
师爷做每件事都在许宁视线之中,确保都能被看见,送完东西之后,遥遥拱手离去。
许宁嗤笑道:“不愧跟着李县令这么多年没被换掉的师爷,小心思还挺多。”
陆离簪皱着眉头走过来:“你真的要和他们做生意?”
你可是带着任务来的,如今和这些贪官混在一起,算怎么回事?
许宁撇撇嘴,抖着亮闪闪的请柬:“怎么可能?杀了个赈粮官和几个衙役就想算了?我的仇可没报完,如今这样,只不过是借鸡生蛋。”
“他们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,等到种植金银酒原料场地做好,那时候李县令他们差不多也玩完了,再把他们的人赶出去,剩下的我不是想安排谁,就安排谁?”
许宁指向下河村那些骨瘦嶙峋的人:
“你看,三平县许多人和他们一样,穷的活不下去,几乎……不对,完全不可能富起来,好不容易像我当初那样,做个柿饼赚点钱,又被随便抢走,到时候灵植园建起来,可以让他们做工,好歹能养活自己。”
不仅仅是下河村,整个三平县,乃至从云乔州一路走来,路有枯骨,见到多了,感觉自己不做些什么,心里堵的慌。
关键是坑李县令这样的贪官污吏,没有心理负担。
陆离簪翘起光洁的下巴,目露异色:“借鸡生蛋?这个说法倒是巧妙。”
陆离簪看向许宁的目光越发好奇,他的这些知识究竟从什么地方来的?难道真有天授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