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这女婴,如此疼爱?
许宁转过身体,冷冷的扫视了一圈。
“大家都知道,我许宁出生阳临乡,自幼无亲无故,唯有姜河大哥和陈苗姐夫妻二人,见我可怜,屡次救我性命,他们二人对我来说,如兄如姐,如父如母。”
“可是我这次回乡,竟然得知姜河大哥,在七月十六日领取赈灾粮的时候,不仅全是糠麸,更是惨遭毒打,不治身亡。”
“我就想问李县令,是否知道这件事?”
厅内鸦雀无声,只有陈苗低低的哭泣声在回荡,草儿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,试图擦娘的眼泪,惹人怜惜。
李县令脸色铁青。
赈灾粮,三平县以他为首的大小官员,几乎过手留油,真正到灾民手上,是糠麸也是意料之中的事,但他真的不知道竟然打死过人。
不是不允许,而是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递到他的桌子上来。
如今涉及到了许宁,就不同寻常了,没看到许宁说死去的那人,如兄如父吗?
最关键的是,人家现在攀上了帝都的皇族子弟。
话中威胁之意,已经很明白了。
按我说的做,参与进金银酒贩卖,金山银山,应有尽有。
否则,罢官查底,相信有很多人会不介意铲除小小的三平县令,只为和许宁拉近关系,分得金银酒的一丢丢油水。
李县令拍案而起。
“本县今日有如此贪官违法之事,还请许管事稍等,老夫去去就来,另外,师爷随我去查案!”
李县令和师爷风风火火的离去。
弹冠楼中,陷入的短暂的安静。
气氛压抑的吓人。
许宁看着已经有些受不了这环境的陈苗,叹了口气:“陈苗姐,你回去休息吧,等有结果了,我告诉你。”
陈苗流着眼泪点头,怀里紧紧抱住草儿:“谢谢许宁小弟。”
许宁苦笑:“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。”转身看向陆离簪:“拜托了。”
陆离簪点点头,扶起浑身发软的陈苗,温润了灵元滋润她的身体,给予了几分站起来的力气,两人离席而去。
许宁坐回主位,视线看向楼外天空,万里无云。
烈阳朗朗,照不破人间黑暗。
所有人都在等待李县令和师爷回来。
另外一边。
李县令带着师爷马不停蹄的向城南赶去,这次赈灾粮分发本来就是师爷安排,七月十六日,哪些人负责阳临乡的赈灾粮,自然清清楚楚。
路上,师爷请示道:“县尊大人,我那小舅子怎么办?”
李县令皱皱眉头:“他人在哪里?”
“送往了医馆,以他的伤势,不立刻救治,恐怕活不过今晚。”师爷硬着头皮回答,为了保住自己性命,他下手可谓极狠。
李县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让他们送慢点,今天如此对他,日后必不能为我们所用,留着始终是个祸患。”
“是。”师爷心惊胆战的擦着冷汗。
半炷香后,两人已然到了城南,分发赈灾粮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