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忠十分羞愧的说:“回禀殿下,我昨天看了一整天的书,也没有悟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刘辩感到十分意外,活了两辈子他才亲眼见到这么一位“相信零基础的情况下临时抱佛脚有大用的人”。
临到需要的时候再去翻书,真的有用吗?抛开结果来看,还是挺有意义的~
除了惊讶于黄忠的行为,刘辩也非常好奇,他到底看的什么书?
询问之后得知竟然是《大学》,刘辩差点笑出了声。
《大学》虽然不是很长,但是里边的内容很具有概括性。
说的通俗易懂一些,就是那里边只教了人需要做哪些事,却不教人怎么做这些事。就像上大学的时候,学霸告诉你用某某公式能算出这个题,你却连这个公式都不知道。又好像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告诉你,稍微总结一下第一段就行,但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总结。
这样的文章交给一个连字都没认全的人来读,简直是噩梦级难度,想来黄忠昨天一定很痛苦吧。
出于同情,刘辩稍微的鼓励了一下:“没事儿,知识这个东西只有用的多了才能真正会用。现在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也不需要具体的方法。你就想一想,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这些人就行。”
黄忠依然沉默不语,似乎是在思考,又好像是在自闭。刘辩也不着急,趁机琢磨处理方法。
过了一会儿,刘辩计划逐渐有了雏形。他也就顺着自己的思路开始循循善诱起来,“那你想想昨日为什么要反对阳球的做法呢?”
说到这儿,黄忠就不困了,他义愤填膺的说:“我觉得阳球杀心实在是太重了,那些人明明可以不用死,他们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“嗯,改过自新。”
一提到改过自新,黄忠忽然想起昨日他从书中读到的那一句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(新)民”忽然就有所悟。
“殿下,我昨天读的《大学》里说要让百姓有品德,让百姓刷新自己的三观。既然如此,我们对待这些陈家私兵是不是也应当如此?是不是只需要让这些人重新回到正途上,拥有高尚的品德,就没必要杀他们了?”
刘辩满意的点点头,他摆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说:“没错,就是这个思路,之后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能在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接纳这些人,而非直接杀掉。毕竟你要知道,接纳了这一批,就会有下一批。这个是放在朝堂上都是需要群策群力,还不一定有解决方案的提议,所以你不必为此事苦恼。我现在也只是有一个大致的设想,你且听听。”
说罢,刘辩就把他趁这段时间从现代制度中抄来的,劳动改造那一套相关的处理办法告诉了黄忠。
这年头,虽然没有狱卒带着犯人劳动改造的概念,但是也并非没有类似的先例,比如俘虏修城、犯人流放去边关做苦力。
如今,由他刘辩结合古今思想,创立出来劳动改造的概念正合适。
刘辩记得,他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说过,建国初期的时候,国家经济比较困乏,没有办法为监狱提供太多的保障。那个时候的监狱都是里边的犯人自己做饭,然后还要去做一些工作赚钱,来自给自足的维持他们监狱内的生计。而这种方式恰好符合刘辩现在的需要。
否则,这些人杀了可惜;抓起来让他们吃一辈子牢饭,也不切实际;直接放了,又不足以明法度。还是把他们送去劳改好,还能给国家创造一些价值。刘辩他们需要投入的是初期的建设以及一些人工。
只不过刘辩也不清楚他印象中的制度,拿到这个时代会有多高的适配度。
毕竟他印象中的年代已经步入了相对平等的社会,所有人对人权的看重程度已经很高了,国家也会重视人权,所以单从制度方面看,算得上是不比外面差。
而这个时代,人命为草芥,上位者们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民为贵,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把普通百姓的命放在眼里,更何况这些犯错之人?
因此,其中的许多细节该如何调整,刘辩自己也说不清,干脆就留给他们慢慢摸索吧。如今的他需要做的,就是把黄忠的思想引导到他希望的方向上,然后再去说服更多人。
刘辩越讲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。他分析着,分析着,感觉全都连上了。自己真的这么厉害吗?传说中的天赋流选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