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她视孟氏为仇人,孟氏同样也视二房为仇人,毕竟如今自己的儿子已被关入大牢,杀人之罪,小命难保!于是也不甘示弱,与孙绿蓉相互呛言谩骂,好不热闹。
虽说两人都卯足了劲儿没有顾及半点儿颜面,但孟氏这种自出生就养尊处优的妇人,自是敌不过曾随夫鏖战商海的孙绿蓉,很快就气力不济,落了下乘。
卫海这厢听得头都要炸了,可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,自知理亏。故而尽管瞧着孟氏不敌,他也不敢擅自插言,只不住的叹着气。
儿子尚且如此,卫文氏就更头疼了,虽说在她心底里卫呈秀这个没有半点血缘的孩子,跟自己的亲孙子卫呈旭没法比,可这种事情也只有心里能想,并不能公然偏颇。于旁人眼里两个都是她的孙辈,手心手背同样是肉,她又能站在哪一头儿呢?
卫文氏和卫海不肯帮忙,只能站干岸,卫菽瑶却做不到。她自来就烦二房的人,只是二叔和二婶到底是长辈,她平日只能敬着,可今日既然撕破脸了,她也有话想说:
“二婶也不必觉得我们长房的欠了你们!十二年前我大哥也才十岁,不过是个孩子,就算一时犯蠢做错了事也没什么奇怪!你一口一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,那我大哥顶多像卫呈秀那样也当个瞎子便扯平了,可三姐姐却想要了他的命!”
“卫呈旭引雷击阿秀时,想的可不是只要他失明,他想要的又何尝不是阿秀的命?试问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在遭遇雷劈之后还能保住 命的?阿秀大难不死,那是他命不该绝!”卫菽晚回呛道。
卫菽瑶也将目光转向了她,觉得今日她们姐妹间也终于可以敞亮说说心里话了:“卫菽晚,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恩怨分明吗?可要论恩怨,你报仇之前也该先把恩给报了吧?”
“恩?”卫菽晚挑了挑眉头以作不解。
卫菽瑶轻蔑的笑笑:“二叔并非我祖母的亲生孩儿,可他却是吃着卫家的米长大成人,娶妇生子的!养恩重于生恩,可你们居然恩将仇报,将我们卫家唯一的长孙送进了大牢!”
“啪!”一巴掌甩在了卫菽瑶的脸上。
“卫菽晚!”卫菽瑶手捂着火辣辣的脸,接着就想回击卫菽晚,却被预先有防备的卫菽晚给伸手格挡住。
“卫菽瑶,你说这话时也不想想祖母就坐在这里?这一巴掌我便是代祖母给你的。”
姐妹二人气极之下的对话,无疑成为攻向卫文氏心头一把利剑,让她不得不回忆起年轻时犯下的错。
当即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“母亲……”
“祖母……”
就在卫家人因卫文氏的突然昏厥而暂时止战之际,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“夫人不好了,官府的衙差来了!”
前来报信的门房话音才落,便有两队人马涌入了照水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