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过身来,居高冷睇,对着气喘吁吁地卫菽晚问:“怎么,想说了?”
卫菽晚抬眼,对上他乌沉的目光,清泠泠的一双眸子里也有了几分情绪,“你知道云安郡主一向视我为眼中钉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这关他什么事呢?
卫菽晚却似委屈起来:“谯川王府和靖王府都快要合为一家了,以后她再对付我时,怎确定你不会出手相帮?是敌是友都不知了,还要我如何敢信任你。”
“谯川王府和靖王府合为一家?”厉卿臣先是听得一头雾水,旋即突然想明白过来,眉梢轻提:“上回在添香茶肆时,你果然偷听了我们的谈话?”
“怎就算是偷听?”提起那事卫菽晚一点不觉心虚,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白:“当时是你约了我在那里见面,我的出现是情理之中,云安郡主才是意外出现的那个!”
厉卿臣的眼底融了笑意,原来竟是为了这事。
他好整以暇地量度她几眼:“你听到了多少?”
卫菽晚别开视线,多少有些赌气口吻:“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!”
这倒好了,他就怕她只听了一句不知前因后果就在这断章取义。
“你既都听到了,便应知我当时说要娶的不只她一个。”
一听这话,卫菽晚更觉好气了,“呵呵”冷笑两声。
“小王爷未免太多情了些,我知你们谯川王府有三宫六院的传统,可这世间女子不是都如她们一般乖静顺从,总有几个清醒刚烈的,不喜随波逐流,不喜与其它女子过后院争风的日子。”
厉卿臣平静的听完,恍似认同的点着头:“可这清醒刚烈的女子未免迟钝了些,居然听不出那话只是为了将人气走。”
卫菽晚低垂的羽睫快速眨巴了两下,她倒也不是听不懂厉卿臣那话里的意思,只是有些话一但说出口,就容易离心,哪怕明知对方不是那个意思。
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这样计较,她也一时说不清楚。
她微微着头不看厉卿臣,却能感受到他似若带着重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顶,觉得这话题若再继续下去,自己只会更加的没底气,于是想了想,又将话题带回了先前。
蓦地微仰起脸来,以质问的语气问立在石头上的厉卿臣:“原来小王爷是如此光明磊落的君子,那不知先前在贼窝里时,您为何要隐藏自己的实力,来轻薄我一个弱质女流?”
厉卿臣眼中噙着笑:“你说我是故意的?”
“不然呢?”好容易拿到对方的短处,卫菽晚理直气壮。
厉卿臣却也不与她诡辩,只一个纵身跃下山石出现在她的近前,而后不及她反应便出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,将她转了半圈儿抵在他先前跳下的那块石壁上!
“你干什么?!”卫菽晚被吓得花容失色。
厉卿臣却依旧唇边勾着一丝笑,只是这个笑此时看来略显邪恶:“我只是想向你证明,如果我真有心轻薄于你,在这月黑风高荒山野岭,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算计和阴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