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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出了添香茶肆的卫菽晚,同紫俏坐在车里忍不住着恼:“呵,亏我紧赶慢赶前来赴约,还当是十二年前的事有了眉目,原来他只不过是让我看他与云安郡主谈情说爱的。”
紫俏拢了拢眉:“可是姑娘,若说小王爷方才是与云安郡主谈情说爱,也不像啊,明明是云安郡主一厢情愿,小王爷却没让她如意。”
“他没让云安郡主如意,那是因着云安郡主想要比翼连枝,他却三心二意。”卫菽晚对此颇为不屑,甚至还有些失望。
上辈子宋子忱便想娥皇女英坐享齐人之福,她不能苟同。本以为厉卿臣这种要做大事的人会不同于宋子忱,却未想还是应了那句‘天下男儿皆薄幸’,果然是个男子都想并蒂双莲左拥右抱!
紫俏却是听着有些糊涂,心底不由生出个疑问来:“那姑娘到底是恼小王爷没为您查十二年前的那事,还是恼小王爷对云安郡主说的这些话?”
这一问,却是把卫菽晚也给问懵了。
车内安静良久,卫菽晚才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:“自然两者都有,他将心思全放那些事上去了,又如何会真心帮我查十二年前的旧事?”
紫俏抿着嘴笑笑,也不拆穿,只点头附和:“是是是,姑娘说的极是!”
添香茶肆离卫家大宅不远,卫菽晚又是先走一步,故而未想到在自己回府的时候,厉卿臣已命人送达了另一封信笺。
紫俏从门房接过时,呈给卫菽晚,卫菽晚并不接,气咻咻的回到浮曲轩后,才要过那信笺拆开扫了眼。
紫俏和妙香也都好奇小王爷会写些什么在里面,两人仔细的察言观色,发现卫菽晚神色渐渐众莫名生气,变得严肃起来。
两个丫鬟眨巴着两双大眼等待卫菽晚说话,卫菽晚将信笺宝贝似的收好,才道:“他果然将那张被水浸坏的名单修复好了,这是誊写下来的部分。”
紫俏如释重负:“奴婢就说,小王爷是不会骗姑娘您的,今日邀您去茶肆原本就是为了正事。”
卫菽晚心下掀起一丝愧疚,是啊,厉卿臣三心二意处处留情又关她什么事呢?他救过她的命,又在这么要紧的事上帮了她的忙,至少于她来说是个好人。
那她刚刚到底又在气什么呢……
“那小王爷可有说下一步打算如何?”妙香的追问,打断了卫菽晚飘远的思绪。
卫菽晚轻挽着唇角,溢出个期待的神情:“他信上说,已着手令人将这些人带来盛京附近,七日之后便会带我一同前去审问。”
那些卫家的老仆婢一部分留在江左,一部分已去了他地,比起照着地址一个个去查访,显然将他们一齐送来盛京更有效率。且将人聚到一处,若有人撒谎也的确更容易识破,不必来回奔走验证。
有了这个计划,卫菽晚便犹豫着要不要给母亲明说,但想着这次查也未必就能直接查明真相,与其叫母亲的心情跟着起起落落,倒不若她先瞒着母亲去查,查明真相后再同母亲说也不迟。
如今父亲不在府上,祖母那边也免了一大家子一起去膳堂用饭的规矩,卫菽晚便总到孙绿蓉的院子里去,单独陪着母亲用饭。
今日晚饭时,卫菽晚一边用公筷为母亲夹菜,一边为七日后的事情做起铺垫:“母亲,父亲离开盛京已近两个月了,晚晚时常想念父亲,便想着这月十五去落云寺请个平安符给父亲捎去。”
七日之后,正是十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