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劫就要到了,没到灵波的异兽可能就会打回原形,就此死去的也不在少数,此地灵气稀薄,这种现象更加明显。那些借着灵气伪装的人也将无处遁形。”康华向两边的简于二人各看了一眼,虽然她的脸部保持着微笑,也没在他们身上施以威压,可看着这两位毛毛的,一股惧意油然而生。简不繁之前有方圆和赤梅的传音,对于姓青年大致有个定位。现在见他脸上阵青阵白,也不知他怕什么。
简不繁看到康华能够坐下来吃酒心中当下忐忑,不自觉低头自检,他在哪里出了问题,上下左右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,可若不如此康华怎么会留下来。简不繁低头开始考虑早已潜下的几颗石符,想着是不是它们出了问题。这种小石上雕刻的符箓只有在简不繁发出指令,它才会旋转而起,给出一击。它的能量极低,威力有限,起到的作用就是分一分神,牵制一下对方。于姓青年是精脉武者,有这个就足够了。康华会不会看到这点,心中疑虑,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。那可就太冤枉了点,自己这是在画蛇添足。
楚城之地冰雪覆盖,一片萧条,若不是地下有那末雨秋虫,地上押解犯人,谁会在此处筑城?简不繁知道康华和三将军的到来完全是冲着他来的,随着这二人时不时神念在自己身上上下游走,他的信心也在降低,手心都在出汗。简不繁不能和方圆赤梅传音,让他们帮着自己查看哪里出了问题。而这种胡乱猜想可要了简不繁的命了,好在他的外边还有一层血肉,为他挡下那些不该有的破绽。
于姓青年面上的表情越发显得呆板,恍若有两个影子在现。桌下看不见的地方,他的双脚不经意间摆出几个形态,似乎在悄悄地做着什么。地下城祝功业身边的一员干将能够凭借踢出的几脚,在空中弄出一个符阵,一时的威力也可制敌。总之于姓青年在做着万全的准备,也不知是为了什么。这一点看在对面的简不繁眼中,他立时想起了腹源大集的那个山腹,自己经历过此事,注意力也转移了过去。
酒菜吃的差不多了,康华也如普通人一样,用手帕擦了擦没有沾染汁液的嘴角言道:“在这间屋中,有我们灵宝间那个味道了。现在我仔细辨别就有好几种,你若是隐藏起来,却实不够巧妙。你是郎怀瑾的弟子,他现在是制器大师,可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呐。”康华微笑着把一口香茶饮下,摇头感叹岁月流逝。也亏得自己是修行之人,这若是普通人儿孙满堂十几二十代都有了。“灵波城尽量做到公平公正,给一部分生灵创造出了良好的生存空间,可是有些人就是那么不知足,跑出来做坏事,还把灭仙蕾的配方传播了出去,给整个失空崖都造成了极大的隐患,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,这个我决没有危言耸听。假如你们中的一人弄出几颗仙蕾,把九叶峰的一峰炸毁,灵气外放,我们这里的生灵还有活路吗?”康华这次对着简于二人讲话,态度明显严肃得多,她的威压忽的窜起,可就在此时空中的灵气陡然下降,恐怖的威压竟然没压下来。
天劫也不是一蹴而就的,它会使灵气时而变得稀薄,只有使用时才能感觉到接济不上;时而又变得正常,反反复复几天,甚至十几天才会有一个真正的结果,灵气真的消失天劫接踵而来。而方才屋中的这点虚浮的灵气被康华用了,新的灵气还没有接上,简不繁的身体还好些,灵力在身上的血肉皮中维系,一时半刻轻易不会散尽,就是身体栽倒下去,那也会被认为是具尸体,想要发现简不繁那还是后话。古符不是此间产物,没了灵气它还会发挥作用,将简不繁隐藏其中,只是它在消耗着自身的法力,要用灵石去滋养。
一时没有灵气,三将军和康华的神念锐减,即使那时漏出些气息她们也很难发现。简不繁反而担心的是灵气马上接续上来,那么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。
于姓青年也在调度法力,脚下暗中形成的符意也已达到了顶点,康华那威压一旦落下,符阵就会发挥作用,形成张力把威压化解,为他逃走争取时间。而就在康华和于姓青年各自盘算,几乎同时一攻一防准备对决时,屋中的灵气消失,威压没有形成,脚下的符文也没有吸到多少灵气,反过来把于姓青年周围的灵气吸收个干净。他的隐身手段怎么同方圆比,就是一丝气息也被康华捕捉了去。在没有了灵气滋养的情况下,他身上的一张人皮迅速塌陷,被其一把扯下,趁着还有那么一丝灵力装入储物法器之中。
“巫马小西,果然是你。”康华对面的三将军眨眼窜了过来,从鼓荡的劲风上看他身上的经脉绝不止四脉,身手一定了得。巫马之前披着一张人皮,他的经脉开通了不少,可那伪装的成份大些,实际还不足四脉,这把三将军揪起的心落下去不少。没了灵气也就没了法力,三将军主要还是怕康华吃亏,他越过简不繁根本就没看他一眼。“你这孩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?是你的师父郎怀瑾亏待你了,还是我们孙家人对不起你了,你让我们弄个明白。噢,忘了向你介绍了,我之前的扮像是一名老妇,现在才是真身。我是你一口一个叫的祖奶奶康华。”康华的声音与之前不同,变身回来当然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“我对您的气息也很熟悉,今日才见到真身。”巫马小西把凌乱的衣袍整理一下,抱拳给康华见礼。“我们灵宝间您是常客,炼制些小的法器我也有参与,对我的帮助巫马在心里万分感激。”巫马小西的年龄在十七八的样子,身材瘦小不足七尺,容貌也算清秀,他再次向康华一礼。这样的大美人巫马还是第一次见,奶奶变成了少女,也不知他现在作何感想。